知道這老爺子怎麼樣了?早就說家裡請一保姆,有人照顧照顧,這多危險啊。”

雖對母親抱怨一二,不過女兒就看不得老媽犯愁,這小棉襖的作用就出來了,“媽,別太擔心,趙爺一定沒事的。”

“嗯,還是閨女懂得心疼人。”司機道

剛才雨燕對秀芬並不友好,杜娟更是擔心,小聲地在母親耳邊說道,“媽,一會在醫院碰到秀芬阿姨,您別跟她急。”

“我跟她急?她不跟我急就不錯了。”雨燕說著來了一肚子氣,“你說這去趟醫院,非得打扮得那麼時髦,又不是去看演出。”

“媽,少說兩句吧,您聽我的,千萬別在醫院跟秀芬阿姨急。”

“嗨!我知道,這點分寸還是有的。”雨燕倒不是完全不講情面,和秀芬家多年的矛盾,心裡揪著是不舒服,可遇到這樣的事兒,雨燕倒也是拎得清。

秀芬姓金名秀芬,和雨燕都是一個廠的絹花工人,兩人從相識的狀態是“如膠似漆的姐妹”到如今的“老死不相往來”。從師承來說,雨燕和秀芬都是絹人老師傅趙璽最看重的兩位徒弟,在絹藝上那是沒得比;不過這倆徒弟的關係,可不讓人省心,讓古稀之年的趙師傅操碎了心,兩人雖為鄰居,但因二十年前的一場恩怨,早已不再來往,就連雨燕還曾有過搬離衚衕的想法。

這回正在醫院的趙璽老爺子,命途多舛,無兒無女;年少時有遇到過合適愛情,但那個年代,忘我的工作也是讓到手的愛情漸行漸遠,索性將一生都奉獻給了絹藝,唯一慶幸的是,收了倆徒弟,雨燕和秀芬,兩人時不時會去家裡瞧瞧,按照趙璽老爺子的想法就是:視為女兒,此生足矣!

醫院走廊沒有親屬相陪,也沒有焦急的步伐,一切靜謐的可怕,直到她們來了之後,這緊張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你們是家屬?”雨燕剛到,急救室就走出一位醫生問道,隨即認出了雨燕,老杜剛好在這家醫院上班,“唉?你不是,杜大夫的……”

“郭大夫?哎呀,好久不見了。對對對,是我。裡面是我師父,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大夫看了一眼病房,也是有口難言,“嫂子您先彆著急,這怎麼說呢……是趙大爺自己打的120,時間也算及時,他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一會我們就送到普通病房,但老人體質差,還需要做一定的恢復工作,老爺子這高血壓有年頭了吧。”

“是啊。”雨燕回答,“十多年了。”

“像趙老爺子這種情況,家中最好有人照看著,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幸運的。”醫生說完推門而進,“行了,就不多說了,我再進去看看。”

“行,麻煩您了郭大夫,我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您隨時。”

趙師傅脫離了危險期,不過雨燕更發愁老爺子今後的生活。坐在長椅上,雨燕也是不安,自己的父親去世得早,唯有老母親“倔強”的呆在養老院,多少年來趙璽老師傅對她的幫助很大,從技藝傳承的那一刻起,雨燕就把趙璽老師傅當作了一位慈祥的父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雨燕這裡詮釋的算很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