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您這是怎的了?”

有丫鬟見著她黯然垂淚,忙上前關切的問詢。這個表姑娘,性情溫婉,最是和氣。就是對下人也從來都是溫和客氣的。在府裡很是得人心。

蘇憐香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回過頭往剛出來的新房修竹院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事,許是被風迷了眼。”

說完快步往前走去。

“看到了嗎?表姑娘這麼好性子的人,第一次去拜見新夫人就被氣哭了……”

“是啊,還說是三品大員文官清流家的小姐,竟是這般跋扈的。”

“我們還是小心點,莫在這說了,萬一傳到那新夫人耳朵裡,表小姐她都不留情面。還不知怎麼罰我們呢?”

兩個丫鬟互相對了個眼色,快步離去。

江意琬坐到桌前端起碗,夾了菜慢慢的吃起來。

墨書站在一旁試探的問道:“夫人,婢子給您佈菜吧?”

江意琬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下去吧,一會兒我身邊的丫鬟就過來了。”

墨書有些洩氣的福身行禮告退。

江意琬還沒有吃幾口飯,紫煙帶了紫竹、彩霞、彩雲進來了。

幾人走到她面前行禮。江意琬看著紫煙問道:“你們這是從何處過來的?”

紫煙上前一步答到:“婢子們一進將軍府,就被兩個丫鬟領到一間廂房待著。有人送了茶水和吃食過來。婢子問她小姐在何處,那人說不知,也不幫忙傳話。直到方才有人過來領了婢子們來見小姐。”

江意琬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放下碗。

“你們伺候我將這一身吉服換了吧。脖頸都快要被壓塌了。”

幾人齊心協力終於將一身繁複沉重的鳳冠霞帔換下來了。江意琬感覺渾身一陣輕鬆。又好好的沐浴了一番。

雖然對接下來的洞房花燭夜有些忐忑,到底敵不過昏昏睡意。斜坐在床榻上就睡著了。將要等徐長青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

徐長青進來時便見她這一副累極而眠的模樣。

她穿了一襲裸色絲綢抹胸、水色荷葉儒裙、外罩煙羅紗衣。半躺在床榻上,應該是沐浴過了,鬢髮上還有一絲水汽。一頭烏黑秀髮如雲鋪散。絲絲縷縷山茶花的淡雅香氣撲鼻而來。

將白日的妝容卸了,更顯清麗脫俗。朱唇不點而赤,柳眉不描而黛。許是沐浴時的熱氣燻著了,臉頰微紅,似是淡淡掃了一層胭脂。

徐長青的目光劃過她纖長如一把小扇子的睫毛。明眸緊閉,顯得特別乖巧又毫無防備。目光繼續往下,落在她不慎裸露在外潔白如牛乳般的香肩。微微凌亂的半開的衣襟下面是若隱若現的雪色雙峰,朦朧的紗衣掩不住它的高昂挺立。

他的呼吸一緊,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喉結微微滾動兩下。忙將目光移開了。

他走上前去,輕輕的將手插入她的腿彎和後背,欲抱起她放到裡側睡好。

不料剛剛抱起,就見她一顫,驚醒過來,驚慌失措的滾到床裡面。一雙杏眸裡滿是防備和懼怕看著他。

徐長青望著自已空空的雙手,垂眸斂去眼中的失落。溫聲解釋道:“我只是想將你抱到裡面睡好,看你半坐著睡著了,怕你難受。”

江意琬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褥子,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徐長青。幾息後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囁嚅道:“我睡糊塗了,一時沒有認清人……”

徐長青搖了搖頭:“不要緊,時辰不早了,歇了吧。”

江意琬猶豫著要不要起來伺候他脫衣。她才動了一下,就聽他說:“你不用起來,我自已來就行。”

她看著他動作優雅的將腰帶解開,將外衫脫下,剩下白色中衣。他將屋裡的燈都一一吹滅,只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