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都往蘇憐香望過去,蘇憐香羞的滿臉通紅,低垂了頭站到了徐老夫人身後。

徐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可羞的。”又朝眾位夫人解釋,“她的親事自有她姑母操心,可用不著我打算。”

眾人又誇蘇憐香乖巧懂事,又說徐老夫人有福氣,膝下的孩子各頂個的貼心孝順芸芸。

其他人只顧著談笑,並沒有人發現蘇憐香的異樣。江意琬見談到了蘇憐香的親事,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江意琬清楚的見到,當祖母說起蘇憐香的親事由蘇姨娘做主時,蘇憐香臉上的神色一變,之後便有些鬱郁的。沒有先前那般開懷了。

江意琬之前就有些疑惑,以蘇憐香的相貌和心機盤算,又有將軍府做靠山,完全可以風風光光的到外面當個正頭娘子。何以非要巴著徐長青,頂天了也就做一妾室。之前她還沒有進門也就罷了,蘇憐香拼一把還有做正妻的可能。如今她都已經進門了。正妻是沒可能了,這蘇憐香還有意無意的往她跟前湊。

現下看她的神色怕是當中有些隱情。蘇姨娘若真為蘇憐香好,又怎的遲遲不為蘇憐香打算婚事。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為了一個還不知能不能當上的妾室身份,白白蹉跎了年華。

江意琬正在暗自思索著。見孫嬤嬤進來稟告,說是西跨院宴息處的席面已經擺好了。貴客們也都到了。

江意琬隨著祖母去了宴息處的側廳認親,來的人頗多,徐家的外家也來了,還有兩三家與徐家結好的人。

徐老夫人指了孫嬤嬤在她後面為她認人。她只管聽了孫嬤嬤的話,是長輩便拜見,收了不少見面禮,紫煙和紫竹在後面都快抱不下了。

只是人太多了,她只管溫柔端莊的笑著,並沒有記下幾個人來。

男客被安排在了正廳,將軍府這邊,徐老太爺是早就過了的。徐老將軍也過了快了十年。府裡也就只有徐長青與徐長瑾能陪客了。越是在這樣的場合便越發對比明顯了。

徐長青能文能武,又有官職在身,如今又與文官結上了親。眾親戚中任誰也要高看他一眼。反觀徐長瑾就有些尷尬了。一直跟在大哥身後招呼著眾人,卻並沒有人主動與他說話。

徐長瑾先前還滿臉笑容,頗為熱情。一會兒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有些掛不住了,訕訕地停了嘴。猶如芒刺在背般的又站了一會兒。終於見二房老太爺家的孫子與幾個堂兄弟一起來了。徐長瑾終於找到機會脫身了。與大哥說了聲,便去陪那些少年了。

老太爺是徐家最為年長的人了,已年近八旬。曾任過光䘵少卿一職,也是正經科舉出身的。只不知是性格還是運道問題,到致仕官職也沒有更進一步。

老太爺穿了一襲青色松江繭綢道袍,頭髮鬍鬚皆白,身形很是消瘦,隻眼神還頗為犀利。由幾位叔伯簇擁著進門來。

徐長青忙迎了上去,親自攙扶著往正中主位上坐下。徐長青一撩衣襬就要跪下給老太爺磕頭。嚇得老太爺趕忙起身,讓到一旁。“使不得,使不得,你有官職在身,怎能跪我一介白身。”

徐長青重新扶了老太爺坐下。“今日是家宴,您是長輩,很應該給您請安的。”說完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

老太爺拉了徐長青在旁坐下。就是宴席上也堅持讓他作陪。徐長青一個年輕後生在一桌子鬚髮花白的年老長輩中格外醒目。他倒也並不拘束怯場,神態從容的回答著長輩們的問話讚揚。既不洋洋得意也不過分自謙。

角落一桌的幾個少年皆一臉嚮往的看向徐長青。“你大哥可真厲害,我還從沒有見到過太爺爺這般和煦過。”一圓臉少年說道。

“我聽我母親說,你大哥娶的新婦很是貌美,母親直將她誇得像仙女下凡似的。是真的嗎?”徐長瑾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