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靈松院道上柳樹和桃樹都落光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頑強樹立。
一陣風吹過來,江意琬緊了緊身上的織錦鑲毛斗篷。許是自醒過來後心神不安,又困在過去的記憶裡擔驚受怕,她感覺身體狀況遠不如前世的好。
這才初冬,她即使穿上厚實的襖裙又披上斗篷,風一吹也覺得冷的刺骨。手腳更是一片冰涼。
“小姐,夫人說是天氣寒冷,您又格外怕冷,免了您的請安,您何必冒著寒風非要去呢?”紫竹一臉心疼的道。
“不過是清晨有些冷罷了,一會兒太陽出來了便暖和了,哪裡就那麼嬌氣了。”
“小姐,咱們再走快些罷,今年似是冷的厲害一些,您別被這風給吹病著了。”紫煙擔憂道。又快步走到她身旁,側著身子給她擋風,
不一會兒便到了靈松院,許是清晨冷的緣故,院子裡很是安靜,並沒有丫鬟婆子在外面走動。
江意琬帶著紫煙紫竹徑自往正院走過去。
“懷遠將軍……倒是那沈昭……人才頂頂好……”
江意琬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的幾句模糊話語。聽得並不太真切。江意琬聽著似是提到了徐長青,便自發的留了些心。只聲音實在太小了,聽了個沒頭沒尾。
這時秋月走過來看見了她,忙過來行禮,又去稟了趙氏。
江意琬在門邊略站了站,秋月便出來迎了她進去。
趙氏穿了一件嫣紅對襟牡丹花紋短款褙子,衣襟袖口鑲了圈白色兔毛。搭了一件絳紅襖裙。斜靠在迎枕上,手裡拿了個賬本在看,桂嬤嬤在一旁站著。
江意琬看看自已這厚的似圓球的裝扮,再看看趙氏那腰身盡顯的穿著。暗下決心需得好好將養些身體,再不能思慮過甚。暫且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怎的這麼冷也過來了,你身子弱便無需天天過來了。”
趙氏見江意琬穿得嚴嚴實實,一路走過來許是冷著了,雙手略有些紅。又忙叫了秋月去拿個手爐過來。
江意琬謝過趙氏後,在一旁坐下。心道也不知方才母親為何提到徐長青和沈昭。怕不是在討論她的親事吧。
越想越覺得不安,當下決定還是問清楚的好。
“剛才在門外聽母親似是提到了懷遠將軍,可是有甚重要的事情,女兒沒有打擾到您吧?”
“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便不瞞著你。也讓你心裡有個數。”趙氏放下賬本一臉笑意道。
“女大當嫁,我們婉姐兒長得好,又越發的沉穩……近來有意與我們結親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我和你父親都不看好,便做主直接回絕了。\"
江意琬猜到這不看好的人裡面必定是有向寧宇的,前世父親就最是不喜向寧宇。如今沒有她的一意孤行,向寧宇也就徹底沒有希望了。一時心下稍安。
又聽趙氏接著說道:“前些日子去永安候府的宴請時,尚書府陳老夫人特意拉了我說了一番私話。聽她那意思是得了太傅府的訊息,說太傅府似為了沈昭在想法打聽你的情況……陳老夫人是沉穩之人,如若沒有確切訊息斷不會到我面前來說的。”
江意琬望著趙氏的笑臉,心下一驚,莫非親事真的已有了決斷,頓時心裡一片冰涼。在父親母親這裡有沈昭在,怕是徐長青很難有機會了。
莫說做了那個夢後知道了徐長青的一片痴心,她豈能再次辜負。就是沒有徐長青她也無意嫁沈昭。
江意琬總覺得沈昭有些地方跟向寧宇頗為相似。沈昭或許不會像向寧宇一樣品行惡劣。只對於女子皆是多情,仗著自已容貌出色,才華橫溢。向來都是被眾星捧月般捧著,贊著,便也就從心裡有些對女子不以為然,少了一份尊重。
在前世她是無論如何看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