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琬又對趙氏道:“女兒近日又仔細讀了一遍《女論語》深有感觸。稍稍明白了些事理。”

“以前是女兒頑劣,母親為女兒請了女紅師傅教習,女兒卻很是不上心,常常幾日都不去,最後竟氣得師傅憤然離去……”

江意琬前世嫁人後,被向寧宇罵婦言德功有虧,其中就有女紅、茶藝差這一點。她心高氣傲自是不能忍受,便下了一番功夫苦練繡功和茶藝。

加上後面被囚禁於後院中,每日無所事事,也只有做些針線和習練茶藝或者琢磨做些吃食度日。繡藝水平與十四歲時比自是千差萬別,需想法子過得明路才好。

趙氏和桂嬤嬤對視一眼,皆是很欣慰。

“以前不懂事,實是慚愧的很,勞煩母親再為女兒請一位女紅師傅,女兒這次定會好好習練”

趙氏連連應道:“有心便何時都不算晚,這幾日我便請了人過來。”

江意琬謝過趙氏,便行禮告退了。

江意琬走後,趙氏又讓江慕安也下去。對桂嬤嬤道:\"琬姐兒現在倒是曉事,竟願意叫我母親了。今日見她倒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怪道人家都說讀書明智……\"

桂嬤嬤也笑著道:“小姐翻過年便及笄了,都說女大十八變,您又對她視如已出……她自是會曉事的。”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俱是欣慰不已。畢竟母慈子孝對於她來說最好不過了。

盛夏天裡,難得多雲,從從雲層將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暑氣。

江意琬剛剛午睡起來,有些打不起精神。睡得不太好,夢裡紛紛擾擾,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一在夢裡閃過。

她坐在臨窗的榻上,手裡拿著一個繡繃,好一會兒了,仍然只繡了一小片葉子。彩霞在旁邊輕輕地扇著扇子。

紫煙坐在小凳上分線,看了好幾眼小姐,終是忍不住道:“小姐不如再睡一會兒吧,瞧著有些沒精神。”

江意琬被那夢境擾得心煩不已,那些事那些人恨不得通通忘記。再不願想起,就是做夢也不願意夢到。睡著了,怕是又要做夢。便懨懨地說道:“剛剛睡醒還有些沒精神,過一會兒便好了。”

又問道:\"怎的不見紫瑤?\"

\"剛剛小姐睡著時,聽小丫頭說是紫瑤的兄長過來府裡找她,紫瑤應是去見了。\"紫煙答道。

江意琬想起來了,前世她四月份在永寧侯府初見向寧宇,之後便偶爾和貼身丫鬟談及他。

紫瑤心思活絡,特意去探聽了向寧宇的事情,說與她聽。在她面前常常誇的向寧宇天上有地上無的。

後面更是自作主張地搭上向寧宇身邊的人,幫向寧宇遞詩詞畫作到她跟前。

江意琬冷笑,自來男子低娶,女子高嫁。向寧宇若不處心積慮,她堂堂三品侍郎之女如何會嫁給他一個宣撫之子。

現在想想,侯府那場相遇是湊巧還是特意為之,就值得深思了。

正在這時,紫瑤掀簾進來,笑吟吟地道:“小姐您猜婢子帶了什麼訊息給您?”

江意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帶了什麼訊息?”

紫瑤看了眼旁邊的紫煙和彩霞,又欲言又止地看著小姐。

江意琬讓紫煙和彩霞先下去。紫瑤才頗為神秘地湊到小姐身邊小聲道:“婢子的家兄與那向府的門房原是有些交情的……談及婢子在江府當差,您猜怎麼著?那向公子身邊的小廝便找上了婢子家兄……”

“說那向公子自見了小姐後,便驚為天人,常常神思不屬。整日唸叨“有美人兮,見之難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此一面萍水相逢,似萬千夢裡遇見……”因婢子也識得幾個字,家兄便仔細的問了說與婢子聽……”

“婢子的家兄還特意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