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共同探索了人類社會的永恆課題——吃飯,兩方人馬迅速建立起了革命友誼。
他們是維和部隊的分營地,裡面包括兩個小隊,每天根據情報向不同方向巡邏,阻止兩國之間的爭鬥波及到平民百姓。
他們沒辦法阻止戰爭,只能儘量把戰爭帶來的危害變小。
奔波了一天總是勞累的,方葭給大家熬了一鍋湯,又煮了些湯圓。
吃完飯了大家一時間不願動身,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王憑好奇問道:“小方和小楊,你們都是哪裡人啊?”
楊溪聞偷偷吃了個湯圓,差點被噎住,咳了兩聲,有些窘迫,“我是燕京人。”
方葭笑眯眯道:“我是江南人。”
“嘿。”王憑驚訝,拍了拍薛永安的肩頭,“我們小薛也是江南人呢!”
因著這句話,方葭仔細的瞧了瞧薛永安,確實,這人的眉眼倒也是帶了些江南水鄉的婉轉,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你是江南哪裡的?”她問他。
薛永安還是那副瞧不起她的模樣,可是吃人嘴軟,還是老實回答:“南城。”
這下方葭也驚訝起來了,“我是沂城的呀。”
南城離沂城不遠,坐大巴三個小時也到了。
在遙遠的陌生國度裡,居然可以遇見同鄉人,人與人的緣分竟然如此奇妙。
一時間方葭看他都沒那麼不順眼了。
薛永安梗著個脖子,“一週快到了,趕緊回沂城去。”
方葭決定收回自己剛才的想法。
薛永安!第一討厭!
又是一天忙碌,夜色降臨,圓月高高懸在夜幕上,散發著皎潔溫暖的光亮。
只來了這裡幾天,卻像過了很久很久。
方葭席地而坐,脖子上還掛著那個小攝像機,她仰著頭,痴痴的望著那渾圓的白玉盤。
身旁忽然響起男生低啞的聲音。
“夜深露重,小心感冒。”
方葭轉頭,對上一雙澄澈的眼睛——是薛永安。
她還記得白天這人說的難聽話,不想理他。
薛永安也學著她的樣子,伸著腿坐在地上,身上的制服還沒換下去。
“你是不是想家了?”他問。
方葭輕輕點頭,反問他,“你呢?你想不想家?”
像塊臭石頭一樣的薛永安破天荒的露出柔軟的一面,“想啊,怎麼不想呢。”他聲音低下去,“我已經兩年沒回過家了。”
氣氛陷入沉悶的壓抑。
“這邊沒有網路,電話也總是斷線,我好久都沒和家人聯絡了。”薛永安道,說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和你說這些幹嘛。”
“你當兵的時候有想過現在這樣嗎?”方葭輕聲問。
“哪樣?”
“有家不能歸,處處是危險。”
薛永安“嗨”了一聲,他坦率道,“誰會想這麼多呢?”
稀疏的星星在天上一閃一閃的發著亮光,他不知道在哪裡薅了根草咬在唇齒間。
“我當時就想啊,如果世界上能夠少一個人因為戰爭而哭泣,那麼什麼都值得了。”
“即使你因為和家人分別而哭泣?”方葭問。
男生紅通通的眼睛一瞪,“我哪哭了?”
方葭撇撇嘴。
小氣鬼,還不讓說。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只瞧見陰晴圓缺,瞧不見悲歡離合。
薛永安嘆息道:“如果我能再多救一些人就好了。”
“大家都在努力呢。”
“拉倒吧,你這樣的小丫頭連保護自己都夠嗆。”不知道他和誰學了一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