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低吼:“蕭讓來了,你放開!”

程儒言挑眉:“是麼?”

他轉身,得意地看向站在門外的蕭讓,然後才把門開啟。

蕭讓闊步進門來,走到他和寧稚之間,將寧稚護在自己身後。

“你在幹什麼?”他大聲質問程儒言。

程儒言笑了下:“我跟寧稚好些年沒見了,講幾句話。”

“講完了?”

“講完了。”

“出去!”

程儒言笑著聳了聳肩,越過蕭讓的肩膀看向寧稚:“有空出來吃飯。”

他笑著朝對面張晗的辦公室走去。

蕭讓轉身看寧稚,嚴肅道:“他有沒有騷擾你?”

寧稚想說“沒有”,但話還沒說出口,只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就又開始噁心了。

她強忍嘔吐的衝動,擺了擺手,按著胃轉過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一看她這樣,蕭讓就知道答案了。

他怒火中燒,闊步朝對面張晗的辦公室走去。

一進門,單身按住正背對門跟張晗說話的程儒言的肩胛骨,揮起拳頭。

張晗一驚,立刻上前,攔住蕭讓要往程儒言後腦砸的拳頭。

卓宇行和張晗一起攔住蕭讓。

程儒言轉身瞧著蕭讓,罵道:“大白天對無辜群眾使用暴力,你是想蹲局子還是怎麼著?”

蕭讓還想衝上去,卓宇行制住了他,低聲道:“他故意激怒你,如果你動手,就著了他的道!冷靜!”

張晗:“程律,我們先去會議室!”

她護著程儒言往會議室走。

蕭讓眯眼瞧著程儒言的背影,胸膛氣得上下起伏。

他理了理西服和袖口,朝寧稚辦公室走去。

見寧稚抱著雙臂,站在落地窗前想事情,他沒進去打擾她,轉身去會議室。

張晗和程儒言已經坐在會議長桌的一側。

蕭讓和卓宇行入座。

程儒言看向卓宇行:“卓先生,張女士這邊是堅決要離婚的,張女士只要求二位的婚生女的撫養權,其他的,張女士一概願意放棄,只求您可以儘快簽字離婚。”

卓宇行看向張晗,咬了咬牙:“我不離!”

程儒言勸道:“卓先生,希望您明白,這世界上沒有離不了的婚,既然結果都是離,您為何不在張女士願意讓渡條件的時候離呢?”

卓宇行恨恨看向張晗:“你就這麼堅決地想離開我嗎?”

張晗別過臉去,不看他。

“程律師,我的訴求就是離婚和女兒的撫養權,其他的全部隨他,他說什麼是什麼!”

卓宇行聞言,雙眼一下就紅了。

他咬了咬牙,絕望道:“可以離,但女兒的撫養權必須歸我!跟隨我生活!”

他還恨恨盯著張晗:“蕭讓!全力幫我打撫養權官司!無論用什麼代價!”

說完,拂袖離去。

蕭讓臉色陰沉地看著程儒言,說:“張女士於六年前,在北京和河北保定市的精神科,分別有過精神疾病的診斷與治療,一旦開庭,我方將申請調閱以上檔案。張女士自己也是律師,其實話說到這裡,孩子的撫養權會給誰,已經沒有懸念了。”

張晗錯愕,臉一下就脫色了。

她緊咬唇瓣,雙手緊握成拳,十指狠狠掐入掌心。

平靜半晌情緒,她站起身:“程律師,我的底線是孩子,只要幫我爭到撫養權,怎麼樣都可以,拜託了!”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會議室。

蕭讓收回目光,眯眼看向程儒言:“你很清楚,如果卓先生想要撫養權,你的當事人一定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