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我們有一位資深合夥人需要一位助理，你有興趣嗎？”
助理？
寧稚搖頭：“我想做律助，不想做助理。”
助理的工作幾乎跟法律沾不上邊，至多就是幫領導整理卷宗、列印協議。
除此之外，便是為領導端茶送水，甚至幫領導處理生活私事。
她唸了四年法律，辛苦過法考，完成高強度的實習，是為了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而非打雜的助理。
向HR道過謝，寧稚轉身走進電梯間。
她拿出手機，準備買高鐵票回老家。
手機剛好進了三條微信語音，是媽媽發來的。
寧稚點開，放到耳邊。
“磊磊，你在北京的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我託人問了好久，終於給姥姥問到一塊又便宜又好的墓地，只需要五萬塊錢。”
“如果你找到工作，那媽媽就先問朋友借點錢，把墓地給定下來。”
寧稚紅著眼眶退出微信。
姥姥去世快五年了，骨灰一直寄存在廟裡，無法入土為安。
這成了寧稚的心病。
她本應儘快找一家律所實習，儘快存到安葬姥姥的錢，可她卻為了進金誠而生生浪費了兩個月時間。
姥姥原本可以更快入土為安的……
“叮……”電梯門開。
寧稚抬頭望向站滿了人的電梯廂，咬了咬牙，轉身回到金誠前臺。
“你好，我想應聘合夥人助理，請問需要填表嗎？”
……
厚實的地毯吸去HR急促的高跟鞋聲。
寧稚亦步亦趨地跟著，內心彷徨。
迎面經過的律師們，皆都面色凝重，步履匆忙。
金誠的節奏很快，看來即便是助理，也不得輕鬆。
寧稚在內心下了結論。
她問HR：“請問這位資深合夥人是男士還是女士呢？”
“男士。”HR回頭看她一眼，溫和道，“他這人比較嚴厲，但人不壞，別怕。”
說話間，倆人拐進走廊後部一間辦公室。
HR止步門口，敲了敲門，又指著一旁的工位說：“你的位置就在這兒，方便配合合夥人的工作。”
寧稚看一眼，點了點頭，視線越過HR的肩膀，望向裡頭。
寬敞的辦公室裡，整面的落地玻璃，陽光灑進來，明亮暖和。
不遠處是北京CBD的地標建築。
標準的黃金地段的黃金方位辦公室。
在這寸土寸金的北京CBD商圈，能擁有這樣的辦公室，說明它的主人，在這家律所——
地位很高。
寧稚有點緊張。
“蕭律，好訊息！招到一名法學專業的小姑娘給您當助理！”HR笑著對站在落地衣架前的男人說道，“你看沒什麼問題的話，今天就讓小姑娘辦入職手續。”
男人背對門口而立。
他體型高大，穿著合體的英式白襯衫，兩條長腿包裹在深色西褲裡，寬肩窄臀的，一點都不輸男模。
他聞言拿下西服轉過身。
寧稚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長相，就被HR推了出去。
她緊張地嚥了咽嗓子，向對方鞠了一躬：“蕭律您好，我是寧稚，今年七月剛畢業的法學生。”
說完抬起頭，當即愣在原地。
是蕭讓！
寧稚內心在哀嚎。
完了，這下就算是助理也沒戲了。
蕭讓看到她，也有點意外，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