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雲睜開眼,就看到小靈卉倒拿著信,裝模作樣的看著,嘴裡還唸唸有詞,撲哧一聲笑起來,心頭的陰霾一下子就散去了。
“你這個小人精,識不識字呀還看信?”
說完就要拿過來,靈卉不依:“娘念!念!”
葉婉雲神色黯了黯,又苦笑著搖搖頭:
“我念你能聽得懂嗎?真是個小人精!快給娘吧,咱們燒了它,再不看了!”
正說著,林媽聽到她們醒了在外喊夫人,王嫂也端著熱水進來喂靈卉,靈卉堅持不肯交出信。
葉婉雲想著王嫂大字不識,交待她看好信不要讓別人瞧見,就由著靈卉拿著信玩,出去跟林媽商量事了。
等她晚上想起來準備燒了這封信時,卻找不見了。
王嫂說她把信收到梳妝檯上了,後來下午在院子裡抱著小姐玩,正好桂花和青草母女倆按照林媽說的在燒東西,大都是杜至謙以前的書信文稿畫稿之類。
小姐不知從哪拿出幾張疊起來的紙扔進火盆給燒了,她也不認得是什麼,想來就是信吧,不知什麼時候被小姐拿到手了。
葉婉雲苦笑一聲,心中最後一點不捨也沒了,看來天意如此,讓她徹底放下那個男人。
她抱起靈卉親了親:“小靈兒真貼心,知道孃親不想再看,就主動替我燒了,真乖!”
靈卉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消!消!”
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葉婉雲也忍不住笑了。
其實那封信被靈卉藏了起來,折小了在她的棉衣裡塞著,準備找機會先藏在褥子下面。
進入八月後雲州一天比一天冷,天氣又一直陰著,輕易不會曬被褥,她這個小可愛又不尿床,應該能藏一段時間。
她已經想到一個安全的藏信地方。
孃親有一個十分寶貝的描花小匣子,就在梳妝檯的抽屜裡,她不時就拿出來看看。
裡面裝著一件紅綢繡花小孩的上衣,上面綴著小珍珠,還有一雙精美的虎頭鞋,眼睛是黑曜石鑲嵌的,聽說是孃親的孃親親手給她縫的。
裡面還有一個荷包,裝著一對十分精美的玉佩,是孃親的親爹留給她的。
所以孃親十分寶貝,不時開啟看看。
大概擔心時間長給摸壞了,孃親只是偶爾開啟匣子看看,從未把東西拿出來過,大多數時候只是拿出匣子摸一摸看一看,很少開啟過。
是靈卉有些好奇,就倚小賣小非要玩,孃親無奈讓她坐在床上看。
她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把匣子倒扣在床上,發現下面有一個布袋子,摸起來好像裝著幾張紙。
信裝在這裡面最安全,孃親就是逃命的也一定會隨身帶著,反正她也不會看,等自己長大一些再另想辦法。
如此重要的證據,可一定要藏好了,必要時拿出來把惡毒女配扼死在奸生子的身份上。
該處置的東西都處置了,不住人的房屋院落也全部清理落鎖,包括杜至謙的書房。
該遣散的人也都遣散了,杜宅雖然冷清了許多,卻更加安適整齊。
只有小琴哭哭啼啼地表著忠心,求葉婉雲不要把她趕走,她以後一定忠心耿耿服侍夫人。
葉婉雲雖然念舊情,下定決心的事卻輕易不會變,就多賞了她一些銀子首飾,好言勸她聽從父母安排嫁人,莫要耽誤了大好年華。
小琴卻十分固執不肯離去。
如此三番五次,葉婉雲冷下臉說:“不是我心狠,你也是個聰明人,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
老爺雖然兼祧兩房,可他不會再回來了,就是將來死了也不會葬進杜家祖墳。
他已經徹底拋棄了我,不但不會回來,也絕不可能接我們母女進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