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聽說了嗎,賀家少爺賀小江死了。”
自從回到自己的小院,路景珩已經承受自己這個小侍女碎碎念長達兩個時辰。
說的不外乎都是“誰家小姐比武招親了”、“誰家少爺逛青樓被他爹抓了”……等等事情。
“嗯?”這句話讓路景珩從書卷中抬起頭,眉頭輕皺,“為何?”
“據說是外出打獵遭了老虎。”小侍女說到這裡還拍拍胸脯,“賀家的人只發現了破碎的衣服和血跡,可不是被吃了嗎?”
“遭了老虎?”路景珩疑道,“雖然賀小江武藝平平,但是好歹也是飛花境,而且外出打獵又不會是一個人去,怎麼可能被老虎吃了?”
“可能……是遇到了一群老虎?”
路景珩聞言當即翻了個白眼,“映竹,你有點常識好不好,哪裡會有虎群啊?”
“啊?哦……”映竹低下頭去,“我不知道嘛……街上都是這麼說的,說賀公子出去打獵一行人都被老虎吃了,人都找不回來了。”
“只有這麼一句?”
看到映竹點頭,路景珩輕輕捏了捏眉心,“這是假訊息吧。”
“真的!我昨天還看到賀府張燈結綵……不是……穿金戴銀……不不不……”
“披麻戴孝……”
“哦哦對,披麻戴孝。他們總不能拿自家少爺的命開玩笑吧。”
“我倒也不是說賀小江死了是假訊息,只是這死因……”路景珩將書放在桌上,“賀小江素來低調,在城裡沒什麼仇家;而上陽城外有軍營常駐根本沒有匪徒,他尋常打獵之處距離軍營也不過是二十餘里,即便真的遇到了……”
“他死了多久了?官府沒查嗎?”
路景珩這思考也不過是一息之間,映竹當即回道:“已有五日。官府聽說是在查,還沒有結果。”
“五日……被老虎吃了……楊斐,這理由是不是太拙劣了點?”
“什麼?”映竹完全無法跟上路景珩的思路,“這和楊公子有什麼關係?”
映竹與路景珩同年,且自幼一起長大,路景珩對其也是相當信任,隨即說道:“一個先鋒官的獨子死了,而且是死於意外,賀家怎麼可能不報官府?莫非要將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當老死、或者在這一馬平川的上陽摔死處理嗎?且不提賀小江那一群人能不能打贏一頭老虎,就算他們全都被老虎給殺了,老虎本就獨來獨往,別說一群人,一頓飯吃一個人都費勁,怎麼可能只找到衣物和血跡?”
路景珩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再加上我前面說的話,賀小江除非是突發惡疾,不然在上陽附近死了的可能性非常小。而賀小江死了,賀家一聲不吭就更反常了。所以,這件事一定是被壓了下來。現在的上陽城,有足夠的能量壓下這件事的不多。我,楊斐父子,還有妮兒姐她爹。再加上外出打獵這回事,誰幹的已經是昭然若揭。”
“哦……這樣嗎……怪不得我也覺得這件事怪怪的……但是賀家人難道想不到這些嗎?他們為什麼不去找殿下?”
“這件事確實並不難想到這點。不過,賀將軍不在,賀家人想來根本沒有辦法越過楊丞相,站在殿下面前。”
映竹聞言,停頓片刻又道:“那……公子您要替賀家站出來嗎?您應該還是可以找到殿下的吧?”
路景珩點點頭,“我自然可以。不過……殿下也未必會徹查此事,也未必會將真相公之於眾。你等著看,官府的說法應該不會像‘被老虎吃了’這般離譜,不過也多半會說賀小江死於意外。”
“為什麼?”映竹很是不解,“楊斐雖然是楊丞相的兒子,但是賀將軍也是先鋒官啊!”
“賀郊對於陽國的價值,一定比不上楊子瀟。如果被楊斐幹掉的是我,那麼殿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