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盯著看了兩秒,路景珩便移開了目光。
此人步伐雖然平穩,看上去力量感也還不錯,但是絕不是個習武之人,應該只是個練了練體的露水境。
路景珩自己無法修煉內力,迫於無奈,這雙眼睛判斷得倒也還算準確。
這人的臉上掛著極其明顯的驚慌,同時還有一些劫後餘生的意思,路景珩心中不禁起了一絲波動。
“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路景珩念頭剛起,那黑衣人已經在滿院的人群中找到了喬洋,隨後快步往這邊跑來。
“大哥!”
這聲音一出,喬洋身子隨之一震,迷離的眼神也恢復了幾分清明,循聲望去,看到那一個黑衣破破爛爛的青年,頓時喜悅溢於言表,大步上前將那青年一把攬入懷中道:“小遊,你回來了!”
見狀,路景珩也徹底放下心來。
“我一個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走到哪都有人暗算我……”
喬洋與那青年寒暄了幾句,隨即摟著他肩膀走回到眾人身前,說道:“公子,這是我弟弟喬遊,已經外出遊歷足有八年時間,今日終於回來了!”
路景珩拱手回道:“如此……正是雙喜臨門,恭喜喬兄。”
喬洋激動地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喬遊走回到臺階之上大聲道:“鄉親們,今日我胞弟喬遊歸來,各位若不嫌棄,今晚我喬某人再擺宴席,與各位共慶!”
沙妮正坐在路景珩身邊,悄聲道:“這喬洋還真是家底雄厚啊……”
路景珩抿了口茶,回道:“誰說不是呢……而且也是個性情中人。”
“那我們就不留了吧?”
“這是自然,我們還要趕路,這一席散了,我們就該出發了。”
話到這裡,路景珩猛然想起什麼事,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枚黃金打造的小飾品,“差點忘了,吃了人家兒子的週歲宴,賀禮還沒有給人家。”
少頃,喬洋又回到了路景珩這一桌,坐下扒拉了幾口飯菜,舒了一口氣嘆道:“哎呀……一直飲酒,都忘了還沒吃幾口東西。小遊他去清洗清洗,稍後便回來。”
路景珩笑吟吟地看著對方吃飯,同時拿出那小金牌,放在喬洋麵前道:“喬兄,小小心意,慶賀小侄兒週歲,還望收下。”
喬洋聞言掃了一眼那小金牌,頓時抬頭擺手道:“如此貴重,路公子萬萬不可。你我初次相見,心意喬某領了,這金符還請收回呀!”
“哈哈哈……”路景珩聞言大笑,“喬兄,初次相見,你可以請我們吃這一頓酒席,我如何就不能贈你一塊護身符啊?何況這也不是送你的,是送小侄兒。”
“這……”喬洋看著眼前這塊做工精緻的金符,又抬頭看看路景珩,支支吾吾還是不肯收下。
路景珩見狀拿起金符塞進喬洋手中,又道:“喬兄放心收下,這是我師兄所贈護身符,可保小侄兒一世平安。”
此金牌正是路景珩的大師兄風絕羽送給他的,而路景珩作為路家的獨子,他母親顧凝初在他未出生時便給他準備好了護身玉佩,他也願意相信這些東西,今日便將大師兄這塊金牌贈給喬洋的幼子。
喬洋看路景珩態度堅決,便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將那金牌收入懷中,隨即站起身來拱手一禮,“喬某多謝路公子。”
路景珩心情也是大好,扶著喬洋坐下,眾人便再次推杯換盞,談天說地。
這一聊,便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此時,滿院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晚宴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始,眾人當是也都有些事情要做,而且晚宴想來也不會像午宴那麼多人。
路景珩看看時辰,邊起身邊道:“喬兄,小遊哥,時辰不早了,我等便也出發了,還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