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歲那年……也活捉過一個刺客,不過他是塊硬骨頭,我爹什麼都沒有審出來,最終他死了。”

夜色已深,此時的眾人已經在那間客棧住下。

為首的被路景珩一刀腎擊,自然是失去了戰鬥力,其他人在場上戰力出現不均之後,也沒有堅持多久。

按照路景珩的意思,這些人只留了兩個活口,便是那為首的蒙面人,還有一個運氣比較好的小夥。

“不過當時有一個問題,就是我還太小,我爹不允許我參與審問。”路景珩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把匕首,沙妮坐在他身邊,而寂鷹則按著那被腎擊的蒙面人,讓他跪在地上。

“如果當時有我參與,說不定就能問出些什麼了……不過現在也不晚,你說是吧?”

蒙面人的真容眾人也已看過,是一張……不太好形容的臉,總之路景珩看過之後又親手給他戴上了面罩。

此時這蒙面人雖然是跪在地上,不過卻也是昂首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路景珩,要殺要剮隨便你,休想從我們嘴裡問出我們師門的訊息!”話說一半,這蒙面人露在外面的眉目漸漸變得猙獰,“我們早就經歷過刀砍火燒的疼痛,刑罰對我們沒有意義!”

路景珩瞭然般地點點頭,隨即看向沙妮,“姐姐,怎麼辦?”

沙妮本是坐在這裡看戲,此時路景珩突然問她,她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啊?我怎麼知道。”

路景珩笑了笑,繼續看著那蒙面人,手中匕首仍在上下翻飛,“我其實……倒是不擔心撬不開你的嘴。我感興趣的是……我和你們說白了毫無關係,你們為什麼要前赴後繼地來殺我?”

蒙面人聞言怒道:“老子說了很多次!我師父因為你被廢了一身修為!一日為師,終身……”

“停停停……”路景珩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所以,你師父又是為了什麼?不止你們這兩次,還有其他的,總不能都是來給你師父報仇的吧?”

“一諾千金重!我師父與人約定要取你性命,那自然……”

“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堂堂將門公子,難道卻是一個背信棄義之人?”

路景珩聞言思索片刻,又道:“我六歲時,那個被活捉的刺客,說過這樣一句話,‘一諾千金重,一諾重千斤!自己的承諾連千斤的分量都沒有,憑什麼去拿那千金的報酬?’嗯……有點意思……可是你們也是中原人,接這營生之前就沒想過,我路家鎮守大楚北疆抵禦擎荒,你等殺了我這路家唯一繼承人,怎能符合大義?”

蒙面人聽罷,即刻哈哈大笑,不屑道:“路景珩,你當你自己是什麼東西?若是要殺你爹,我說不定還想一想國家如何,只是殺你一個公子而已……誰知道你這富家公子未來會是什麼鳥樣?我承認你確實練了一身不錯的功夫,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多半也是個欺男霸女之輩!”

“哼……”路景珩還以冷笑,“原來你等淺薄至此……卻是出乎我的預料。那麼和你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看向寂鷹,“記得我教你的方法嗎?”

看寂鷹點頭,路景珩便隨意地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枕在腦後,念道:“荒唐至極的堅持,莫名其妙的嘴硬。”

另一邊,寂鷹將那蒙面人的面罩再次摘下,將他綁在一張一端被支起的長凳之上,頭低腳高,又將一片抹布覆在他臉上。

此時,那蒙面人還不知道他要遭受什麼樣的拷問,仍在破口大罵。

路景珩冷笑一聲,邊起身邊道:“希望一會兒你還能罵的出口。你的同伴現在正在另一個房間審訊,我奉勸你也別打什麼招供假情報的心思。”

說罷,他便拉起沙妮往外走去,“走吧姐姐,雖然沒什麼血腥,但是你也還是不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