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鼻子十分靈敏,聞到熟悉的味道開始用爪子扒拉鐵籠子,發出哐當的噪聲。

安然順著聲響來到一個低矮圍欄,裡面關著大大小小的狗子,或趴著蹲著。

每隻狗無一不是毛髮粗糙雜亂,打結成黑塊疙瘩,黑色的鼻頭磕碰出大大小小的粉色爛塊。

只一眼安然便認出了自家的小黑,不同於其他的狗,小黑子被單獨關在最裡面的籠子,一條後腿提起來,被打斷了去。

見到自己的主人,小黑子尾巴搖成了螺旋槳,顧不得後腿的疼痛瘋狂抓鐵籠。

看到有人,其他的狗籠子開始躁動不安,有的瑟縮發抖,有的吠叫起來。

閆旭見這些狗叫得厲害,恐會引來人,現在開籠子並不是明智之舉。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女人手拿擀麵杖從一個屋子出來。

“叫什麼叫,再叫把你牙敲了。”擀麵杖敲打在籠子上以示威脅。

籠子裡的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蹲坐下來不敢再發出聲音。

安然躲在茅房後面看著,這個女人不是今早來買藥的嗎。

閆旭捏著鼻子,這處的味道也太大了。

小黑也非常懂事,不搖尾巴趴在籠子裡一動不動,黑白分明的眼時不時看向主人的方向。

“你還好高,竟然一點不吃,要不是有老爺專門要你,老孃第一個就宰了你。”女人看著碗裡一動不動的剩包子,要知道這裡的小奴隸都沒這個待遇。

小黑被罵了不哼聲,歪著腦袋不搭理。

“嘿呦!不知是哪家養出來的小畜生,你還有脾氣,等到今天老和尚把你弄去了,看你還傲,不吃還省著了。”

女人第一次在一條狗這裡看到瞧不起,真是成了精,不過現在還不能餓死了這畜牲,好不容易找了這麼一條純黑狗。

女人拿出手腕上串著的鑰匙,開啟一扇門,不一會里面出來三個黃皮寡瘦的小孩。

“去把那邊的東西收拾了,可仔細著洗,你們去把這些肉剔出來,記得剔乾淨剁碎了,不然老孃就扒了你們的皮。”

安然聽著女人粗糲著嗓門吩咐著要乾的事,原來這個屋子裡還有人。

真是好巧不巧,出去辦事的男人也開門回來,兩人正在說今日早集生意不好。

男人回來的同時還帶了幾個小孩,每個人手上綁著粗大的繩子,緊緊勒住小孩們的手。

隨即男人開啟屋子將人帶了進去,出來後對女人說讓這些小崽子洗個澡,不然賣相不好。

“你買的藥買了沒,裡面那幾個看著要死不活的,都給你說了,把東西煮熟了,不然都賠了。”

女人雙手叉腰,面上橫肉只要走動便會抖,下巴和脖子連在一起,巨大的胸乳彷彿垂在了肚子上,此時的女人彷彿發瘋的野豬。

“說說說,你只會叭叭你那張嘴,老孃一天累死累活,你掙了兩個臭錢就知道花在那些爛窯子身上,早上才被那死老頭氣了一通,這畜牲也橫眉豎眼,今個老孃還不幹了。”

女人甩了手中的擀麵杖,氣沖沖走進自己房間。

男人後槽牙咬緊,一腳踢飛了地上的擀麵杖,朝著剛剛女人離去的方向罵舌。

前堂跑來一個老婆子,正是店鋪外賣包子的,重重拍著兒子的背,耷拉著的眼皮只露出一絲眼縫。

“你惹她幹嘛!店裡還指望著她幹活呢,去把她叫出來,外面的包子皮還沒趕完,快點去。”

隨後老婆子走到一旁幹活的兩個小孩身旁。

“你兩個手腳利索點,還等著用餡,剁快點,笨手笨腳。”

幹活的兩人聽後動作加快了起來,一人剔肉一人手執兩把重刀剁著大菜板上的肉。

安然摸索到屋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