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路,三人走到半夜。

此時修真界和凡人界是一個季節。

月明星稀,秋風蕭瑟,不知哪裡來的風將落葉吹起,又疏疏落落地落下。

腳踩上乾枯的落葉,發出‘咔嚓’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可怖。

宋暖作為一個飄著的阿飄,也有些害怕。

膽小如鼠三人組加一個雲言,抖抖嗖嗖走在路上,看到遠處亮起的燈光,才鬆了口氣。

季長月鬆開拉著季長安的手,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出汗。

至於嗎?她心裡吐槽自己。

驛站門虛掩著,裡面透出微黃的燈光。

還是雲言叫門,“有人在嗎?”

“誰啊?大晚上的叫什麼叫!”

粗獷的聲音響起,門‘哐當’被推開,走出一彪形大漢。

說是彪形,是因為他真的很高,很大。個子比雲言高一頭,體格幾乎有三個雲言那麼大。

短衣赤膊,胳膊上的肌肉勃發,站在燈光下,地上映出一個巨大的身影,將三人包裹住。

季長月和季長安張大嘴,饒是雲言那麼鎮定,也驚訝地後退幾步。

“看什麼看!”大漢怒瞪三人,“老子是體修,沒見過?”

還真沒見過,但這是不能說的。

季長月道:“不是沒見過體修,只是沒見過大哥這樣威武雄壯的體修,大哥,您是我見過最雄偉健壯的體修了,肯定很厲害!”

在季長月的吹捧下,大漢臉色柔和了點,沒有那麼兇巴巴了,但還是惡聲惡氣,“你們仨是幹什麼?”

“大哥,我們兄妹三個是來投宿的。”季長月道。

在外他們一直以兄妹稱呼,雲言是老大,季長月是老二,季長安是最小的弟弟。

“你誆我呢,大半夜的誰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投宿?”

大漢不耐煩,平日這裡都沒有人,只有他一個人守在這破驛站,走不能走,留下來又沒人來,他的修為因為在這偏僻的野地已經幾年沒有進益了。

“大哥,您別生氣。”季長月道:“我們是來這裡租馬車的,因為來的太晚,所以才想投宿的。”

“誰告訴你們這裡可以租馬車的?”大漢粗聲粗氣地質問道。

哪個癟犢子給他找事幹,看他不削了他。

“是一位老大娘。”季長月道,隨即又面帶疑惑,“這裡難道不能租馬車嗎?”

聽到是一個大娘介紹的,大漢怒氣平穩了些,問道:“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大娘?”

”季長月回憶了一下,點頭,“是一個瘦瘦高高,穿著灰色褂子的大娘。您認識她?”

大漢重重的嘆口氣,兇巴巴地道:“那是我老孃,我能不認得。”

說罷他側開身子,“進來吧。”

三人順利進入驛站。

驛站一樓很簡樸,幾張木桌,一張木床還有一個櫃檯。

靠近木床的桌子上放著一盤小菜和一壺酒。

看來是他們打擾大漢的清淨時刻。

他們進來後,大漢就‘啪’關上門,然後倚著門,“上面的房間隨便選。一人五個靈珠一晚。”

三人上樓的腳頓住,季長月扭頭,“銀子可以嗎?”

靈珠這東西他們沒有啊。

“沒靈珠住屁的驛站!合著想睡霸王覺啊!”大漢惱怒,本就心煩,看著三人就更心煩了。

眼見大漢要動手攆他們出去,緊急時刻,季長月掏出自己畫的符籙,“大哥,您看這些符籙換我們住一晚行嗎?”

大漢停住動作,接過符籙看了看,又看向季長月,“這些符籙是你畫的?你是符師?”

“只是初級符師。”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