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存在於一個隱喻的世界裡,天下生靈形同囚徒。囚徒眼眸所致的世界,亦只是背後真實隱喻而出的倒影。映象之外的世界,充斥著諸多未知的可怖,偉大的犧牲亦或者平庸的死亡,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這,也將是這個世界一切生靈的歸宿。”
葉箴完成構築‘十二經脈’、點綴‘十二穴道’的框架後,祁麟攜葉箴於此境神藏空間閒庭信步,給葉箴講解了諸多關於神修的經驗和他祖父、父母的一些過往。
在暢談之際,祁麟給葉箴也延伸拓展介紹了很多當下藍星神修界各方勢力及關係和關於異界的一些秘辛見聞。
“隱喻論和宿命論由來已久不可追溯,自我護川組織成立至今,所有成員皆對之深信不疑。據我推測,第一代護川組織應當是接觸到異界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可怖,才會有此悲觀的認同。”
祁麟負手遠眺那飛瀑流泉下的花海,微風輕拂,花簇如漣漪般拂動,白皙俊逸的面容因此境濃郁的靈氣吞納而變得紅潤。
葉箴聽聞,不由眉頭緊蹙,問道:“異界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異界生靈又是什麼樣的?他們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入侵我們的世界?”
祁麟回答道:“異界到底是什麼樣的,我無從而知,甚至我估計整個藍星,都鮮有人知悉。不過倘若隱喻論所述為真,我們可以理解為其實我們這個世界,是異界隱喻而出,說簡單點,我們這一界是異界的衍生品。至於異界生靈……”
言至此,祁麟稍作停頓,漆黑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憤怒之色,旋即又恢復平靜,繼續說道:
“異界生靈無論容貌和語言,都與我們藍星人類極為相似,甚至一模一樣。從這一點上可作為異界隱喻我界之證據。但他們對我界那傲慢和輕視、對我界人類生命的漠視和冷血的殺戮,這也說明他們完全是將我界作為他們的附屬,甚至說把我們當作奴隸都不為過。”
“十三年前,嘉涼封靈一役,兩界出動的神修者其實在數量和所修境界上大體相當,但是在具體的戰鬥中,我界神修者大多數都在以燃燒精血作為代價去搏殺,在付出極大代價後最終也才堪堪封靈。當年幸得師父出手救得我一命,否則我恐在那場災難中神隕。而今,護川已剩下我一人。”
說到這裡,祁麟眼睛微紅,每每想起嘉涼封靈那一役,對於這位在藍星可謂成聖作祖級別的強者而言,卻是一場折磨人心的夢魘。
祁麟收拾面容的情緒,回過頭來看著葉箴,直言道:“此役我亦傷及根源,昔年無法照料你們叔侄倆兒一二,讓你們這十三年來如此艱辛的生活。箴兒,莫要怪罪師叔!”
葉箴聽聞,心情為祁麟的遭遇感到難過,搖了搖頭說道:“小師叔你別這麼說,對於你們的付出,我和二叔能夠平安度過這十三年,已經感激不盡了!苦點兒累點兒這都沒什麼。”
祁麟聞言,神色柔和地揉了揉葉箴的頭髮,說道:“五年前,我幸得機緣,尋得一株奇珍靈藥,將之煉化成丹,潛心幾年修行,近段時間才療愈好了道傷,並藉此機會超脫神靈,晉入聖靈境。我想過尋找你們,但護川神修,註定為大義捨身,註定悲苦。我已經失去了師父和師兄師姐了,想到你們葉氏一脈枝節單薄,總得要給葉氏留得血脈吧!故而並未第一時間尋找你們,而是接手了重建護川的重任。”
葉箴聞言,自是理解祁麟所言,嘉涼一役,護川幾近滅絕,只留得祁麟小師叔一人存活,任誰能夠在這種經歷之後,能夠保持樂觀的心態。
祁麟沒有瘋掉,已經是心性堅毅了。
但誰曾想陰差陽錯之際,葉箴發現了蕩墟山神藏的秘辛,並因緣際會實現凡體神修,於此境得遇祁麟。
“看來命運兜兜轉轉,你仍舊走上了這條道路。”祁麟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