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二人隨即跟了上去,追到了東廂房的門口,那傢伙竟又不見了,雨輕見門虛掩著,便佇立門外,朝裡面望去,就見室內有一男子臥榻未起,不時傳出陣陣咳嗽聲。
那男子棕褐色面板,粗糙的黑髮散亂著,高鼻樑,稀有的勾勒鼻,肢體修長,若不是有些病弱膏肓,神色應該會更兇狠些。
雨輕有些後怕,想要逃開,不料轉身撞到一名道士,她還來不及道歉,就聽屋內的人發著沙啞的聲音,喊道:“快給我水喝!”
“哼,真拿自己當成客人了,也不想想若不是觀主仁慈,好心收留在此養傷,估計早就死在山上了。”
那道士一臉嫌棄的推開門,將水壺和碗就放在桌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雨輕有些好奇的停下步子,返回至門口,望見那男子正掙扎著伸手想要喝水,身子漸漸向外挪動,險些就要滾下榻去。
雨輕即刻讓惜書去找裴姑討些止血藥丸,自己則壯了壯膽,深吸一口氣,跑進屋去,說道:“我來幫你。”
她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碗水,挨著床榻跪坐,先把碗擱在一邊,然後準備努力扶起他,奈他體重,雨輕只能將靠枕移到他背後,勉強支撐起他的身子,把碗遞到他嘴邊,他仰面飲盡,氣息有些微弱,低聲道:“多謝。”
“你不是這裡的人?”雨輕疑道,頓了頓,又說:“你好像傷的很重。”
那人胸口包紮著,血跡明顯,想是剛才移動身子時傷口又撕裂開來,面色慘白,卻又不露痛狀,澀笑說:“無妨。”
忽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卻是那渾身長滿雪白毛的傢伙,雨輕定睛細看,竟是一隻雪獒。
卻見它微微閉著雙眼,眼神之中含有一種蔑視的神態,那種處變不驚的沉穩氣度頗具王者風範。
雪獒屬於藏獒中比較稀有的種類,在西藏被喻為“天狗“。
雖然它看上去不過才是幾個月的小奶狗,但它那低沉的嗚嗚聲還是讓雨輕不免毛骨悚然。
那男子看出雨輕很是緊張,便笑道:“它不會傷害你的。”然後又喚道:“安靜些,她是我的朋友,對她要友好,趴下來,好好待在這裡。”
那傢伙才安靜下來,趴在一邊,它的背部好像受了傷,隱隱露出一絲血跡,低首舔著自己的爪子,時不時瞧著雨輕,似乎在提防著。
“雨輕小娘子,藥丸拿來了,裴姑方才還問我取來何用?”惜書怯生生的問,身體還向後靠了靠。
不想那雪獒有些不耐煩,伸出爪子想要撩撥她似的,嚇得惜書不得不近前來,遞上藥丸。
“把這枚丸藥服下,或可拖延些時日,待會隨我們下山去,再尋名醫診治。”
雨輕有些同情這個外地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命卻要丟了。
“今日受姑娘如此大恩,日後定——”那人剛要起身,就一陣劇痛襲來,血已經滲透紗布,雨輕慌忙用手帕捂住他的胸口,叮囑道:“呼吸要勻速,慢慢放鬆。”
然後把藥丸塞入他的口中,四下打量著,尋到了剩餘的紗布,趕忙叫惜書過來幫著替他換繃帶。
再轉入後堂,此時左芬淚眼婆娑,低聲道:“阿瀾妹妹,秦一自稱先祖乃定遠侯班超部將,早年流落至西域,略懂匈奴語,深諳商賈之道,用西域香料製成上等胭脂,洛陽貴族大戶無不喜愛,加之他風姿特秀,爽朗清舉,文采斐然,妹妹這才傾心於他,可是我早年已派人去查尋他的家世,他家祖上與定遠侯班超絕無半點關係,這般欺瞞與你,他定有預謀,可妹妹偏偏不聽,執意要與他廝守終身,落得今日下場........”
“娘娘,不要太過傷感,小心身子——”裴姑不忍見她如此,躬身勸道。
“我知道,可有秦一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