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巷的小院子裡等著雨輕小娘子。”

雨輕正在伏案寫蘭,倒是沒說什麼,憐畫聽後頓覺不快:“士龍先生剛剛升遷,登門道賀的人肯定很多,誰愛湊那個熱鬧,雨輕小娘子不去正好。”

香草嗤笑道:“你把嘴撅的這麼高,都可以掛茶壺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莫不是還在為那幅畫而惱火?”

憐畫苦悶道:“說來也奇怪,那幅畫好端端的放在書櫃裡,怎麼就會不見了?”

在鍾英消失後,舍果兒交給雨輕一幅畫,正是鍾英讓舍三縑裝裱的那幅《郊園八景圖》,雨輕並沒有把那幅畫帶回裴府,而是留在了胭脂鋪子後面的小院子裡,憐畫將它放進機關盒內,然後把機關盒放入那架黃花梨嵌烏木透格門方角書櫃,並上了特製門鎖,保管如此嚴密,畫還是不見了。

憐畫喃喃道:“真的是被賊偷走了嗎?”

雨輕手中狼毫一頓,能同時開啟特製門鎖和機關盒,並避開文澈的視線,這賊確實很不一般。

不過那幅畫看著很普通,畫的是鍾家在許昌城外的一處園邸,大概是鍾英懷念過去才收藏此畫,畫中並無玄機,也未署名,那麼盜畫之人到底是何目的?

這時一輛驢車停在裴府的西角門外,下車之人正是李如柏。

鳴珂低聲道:“那幅畫已經被人偷走了,主人該如何向梁王交待,此時還來裴府作甚麼?”

李如柏輕笑道:“若是鍾家人拿走的,梁王也只有作罷了,這時候不會有人蠢到去鍾府要畫的。”

鳴珂恍然一笑道:“主人高明,可那賊到底是何方高人,竟能破解那書櫃內部的玄奧,莫不是擅長機關術的鄭家所為?”

李如柏拿竹笛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那你還不快去查,在這裡費什麼話?”

鳴珂摸摸頭,一溜煙跑走了。

李如柏一邊轉動竹笛,一邊從看守角門的小廝跟前走過,那小廝不屑的睨了一眼身著布衣的李如柏,冷冷道:“哪裡來的閒漢,也敢在這裡停車?”

李如柏忽然大喝道:“你這隻碩鼠,今日遇上我你死定了。”

一飛石從小廝耳邊擦過,正好砸在其身後的那面牆上,小廝立時面如土色,垂下頭卻發現一隻肥大的老鼠四爪朝天倒在地上。

“我只是路過,舉手之勞,兄臺不必言謝。”

李如柏笑了兩聲,徑自朝崔府走去。

不遠處有人望見了這一幕,老鼠是李如柏故意放出來的,而且老鼠還是假死,讓他不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