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山來,不想偶遇韓蔚和郭晟二人。
王潤陰陽怪氣地說道:“阿虎(衛玠字)馬上要回洛陽了,到時候肯定是要去找郭兄的。”
郭晟和衛璪因歌姬鶯音屢次發生口角,衛璪已死,鶯音如今又下落不明,郭晟難免遭人懷疑。
郭晟臉色一陰:“鬼火一案已經了結,就算衛玠當面質問,我有何可懼?”
王潤搖搖頭笑道:“衛璪真正死因並未查明,只是有人想要掩蓋事情真相,才速速結案。”
韓蔚不禁冷笑道:“衛玠欲替兄報仇,最好找對仇家,別報錯了仇,最後讓自己在洛陽無立錐之地。”
亭中氣氛瞬間僵住,龐敬手一顫,筆尖滴落一滴黑墨,韓蔚在旁嘲諷道:“龐兄看著越發清瘦了,難道是吃不慣洛陽的飯菜,怎麼連支筆都拿不穩?”
郭晟附和道:“我看他是吃不慣陳家的飯菜,想必陳家人正心中煩悶,哪裡還咽的下去飯,龐兄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陳匡睨著他們道:“如今這滿朝上下誰又能比得了賈郭二人春風得意?”
韓蔚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道:“現今太子殿下閉門思過,你作為東宮侍讀,反倒有閒心登山賞雪,不知是你心寬太看得開,還是與東宮既無私恩亦無忠誠可言?”
陳匡欲要發怒,龐敬忙攔住他,轉面看向韓蔚,不溫不火的說道:“太子殿下被群臣非議,被陛下斥責,難道不是魯郡公所樂於見到的結果?”
韓蔚用不屑的眼光打量了龐敬一番:“你是靠著陸氏兄弟才被徵辟為司空府掾吏,鄭豐一案尚在審理之中,你若知曉其中內情,密報給司隸校尉部或廷尉府,說不定不久就能混個郎官乾乾,陳家也會對你另眼相待。”
賀隰憤然起身道:“你這是在教唆龐兄出賣陸家,實非君子所為。”
龐敬在眾人面前受到如此侮辱,怒不可遏,當即折斷筆桿,袍袖一甩,冷然道:“看樣子是魯郡公公務繁忙,作為兄長無暇管教自己的弟弟,那麼就由我替他管教一二。”說罷一隊持棍護衛匆匆上前將亭子圍了起來。
“出身南方蠻夷之地,若非是陳家的女婿,簡直羞與為伍,你也配在此放肆?”
韓蔚也毫不示弱,百餘名隨從很快將十幾名護衛重重圍住。
陳匡實在料想不到龐敬會挺身而出,還要對韓蔚動武,又擔心他與韓蔚鬧得太僵,一發不可收拾,便想拉龐敬退後幾步。
龐敬堅決地說道:“若他日魯郡公怪罪下來,由我龐某一人承擔,絕不會牽累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