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嘉年華,周小天和蔣芸瑤誰都沒有說話,一路上安靜得讓人不安。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輪胎與路面摩擦發出的聲音一直“嗡嗡”的,更加讓人心煩。

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周小天的耳朵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看了看身旁的女友,不知道是該責怪她與其他男人過於親密,還是該告訴她那個嘉年華里充滿了危險。

來不及多想,綠燈亮了,周小天輕點油門,車子緩緩向前。

突然一個身影從車子右側躥了出來,與右前大燈碰撞之後,倒在了車下。

隨著蔣芸瑤“啊”的一聲尖叫,周小天也驚出一身的冷汗。

那個與自已車子碰撞的身影被Jeep車高大的車身遮擋住,在車裡什麼都看不到。

周小天連忙下車,繞到車前檢視。

一個衣衫襤褸、頭髮雜亂的男人趴在地上,不遠處還有一隻黑色的布鞋,根據他右腳上穿著的那隻鞋判斷,這隻應該也是他的。

在那人旁邊,還倒著一輛破舊的電動腳踏車。

那人一動不動,周小天的腦袋“嗡”地一下有些發熱發麻,手足無措地蹲下身子,輕輕地推了推那人。

隨著推動,那人發出了“哎喲……哎喲……”的呻吟聲。

周小天試探地問:“你怎麼樣?碰到你哪了?”

周小天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個問句,就把主動權交給了人家。

問人家“碰到你哪了”,顯然是先承認了是自已開車撞到了人。

那人當然不會客氣,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地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渾身都疼。”

這時蔣芸瑤也下車來到近前,看了看地上趴著的人,又看了看車子,蹲下身子對那人說:“我們帶你去醫院吧,檢查一下。”

“先扶我起來。”這一次那人終於動了動。

周小天連忙伸手攙起那個人,那人一邊坐起身,一邊“哎喲……哎喲……”地叫。

“你先讓我緩一會兒,”那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面色黝黑,胖得像三個大小不一的煤球摞在一起。

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周小天的車,“小夥子,你開車也太猛了,看把我撞的,也就是我還算年輕,身體也不錯吧,要是換個上年歲的,準得撞出人命來。”

周小天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已的車到底有沒有撞到他,但是看著自已碎裂的前大燈,又覺得不好辯駁。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逐漸圍了上來,人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周小天隱約聽到人們在議論。

“怎麼又是他。”

“就是個碰瓷的。”

“這個小夥子要倒黴了,碰到他不出點兒‘血’是走不了的。”

“這傢伙怎麼還在這兒碰瓷,上次軋斷了腿,還不接受教訓。”

“軋斷腿那次他賺得個肥,坑了人家司機十萬呢。”

聽著這些議論,周小天終於確定自已的車的確沒有碰到眼前這個人了,一旁的蔣芸瑤更加生氣。

“小夥子啊,”那煤球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始要價,“我看你也不容易,我呢~也不喜歡去醫院,我一到醫院就想起我那死在醫院的老爸。

不如這樣,我現在主要就是腿疼,你賠我500塊錢,我去我家門口的跌打醫生那裡看看就行了。”

見他開口出價,蔣芸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就是碰瓷,我報警,咱們讓警察來講理。”

那人一聽要報警,不但不緊張,還“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報警?好啊,報吧,我跟你說,現在是500塊錢,等到警察來了,沒有1000塊錢,我肯定不會讓你們走的。”

看見那人囂張的樣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