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芙雙是否能救趙九月,白幻衡不得而知,他也沒有時間等待。

枯坐半日,白家父子動身下山。

輾轉三日終於摸清了白芙越做妾的曾家的背景。

這個曾家在本地算是大戶人家,養著一些自己的勢力,實力和雲鼎派相當。

這種門派放在修仙界算不得什麼,但是曾家姥爺結了一門好親,他娶了仙門大戶荊家的女兒為當家主母,荊家勢力在這仙界可排得進前十。

因著這門姻親的關係,曾家水漲船高,遠近鮮少有人敢得罪。

白幻衡在曾家門外蹲守半月,也沒少聽過曾家如何瞧不上曾少爺納的小妾,就連下人說起白芙越都是鄙夷的語氣。

那些人口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割進他心口的一把刀,無時無刻的不折磨著他!

他捧在掌心養大的女兒,他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救出她!

而以他如今的修為,別說荊家了,就是曾家的門都進不去。

白幻衡不修邊幅的蹲守在曾家門外半月有餘,最後鬍子拉碴的仰頭望著雲頂山高峰,沉聲對白弗為開口:“隨為父去拜見師父。”

放眼這天地,他能仰仗的只有雲鼎派!

哪怕知道今時的雲西臨早已不是下界的那個師父,但他只能去求雲西臨!

白幻衡立足掌門殿外整整一日的時間,裡面只出來一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弟子,那弟子姿態極高:“掌門昨日開始閉關衝擊仙神前期,師伯有什麼事還是半年後再來吧。”

按理,此人還是白幻衡的師侄!

白幻衡不理會師侄的無禮,膝蓋一彎,沉沉跪倒在地。

他對著恢宏的掌門殿深深叩首,姿態低入了塵埃:“弟子幼女淪為人妾,多年受盡婆家欺凌,弟子絕不答應,求師父借神器歸塵一用,弟子勢必迎幼女歸家。”

歸塵,是易篁贈予他的神器,一把威力無窮的竹劍!

也是他給雲半晴添置的嫁妝神器!

那弟子不耐煩道:“那曾家背靠荊家,便是我雲鼎派都不敢輕易得罪,師伯拿什麼與之一戰?”

白幻衡不答,只一個頭磕在地上,“求師父借劍!”

歸塵一次輸入全身法力,便可爆發出驚天威力,這威力對付曾家足矣。

白弗為紅著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跟著跪倒在地,頭砰的一聲磕在地上,“求掌門借劍!”

“我話已帶到,你們好自為之!”那弟子甩袖離開。

高大的殿門轟隆合上,將白家父子拒之門外。

頭磕在地上整整三天三夜,再無人出來看白家父子一眼,過往熱鬧的掌門殿在這三日卻是門可羅雀,周圍連個活物都無。

整個門派從上到下都在避著他們!

終於,遠方的天際再次翻起魚肚白,白幻衡緩緩起身,開口時聲音堅定:“師父,此番弟子將前去迎幼女歸家,對方若是不應,我白幻衡一家必將戰到底,倘若為門派惹來麻煩,弟子提前向師父請罪了。”

等待白幻衡的依舊是一片沉寂。

兩人並肩下山的時候,白弗為的聲音響起在這徹骨寒涼的清晨:“不出來見我們除了不想借歸塵外,還有三個理由,一,您的身份擺在這裡,他們不好推脫,哪怕只為面子上也要派一兩人隨我們同行,顯然,他們一兩人都不想派給我們。二,倘若我們當真闖下大禍,死了便罷,若僥倖活著且引來禍端,他們又會因我們莽撞行事未提前稟告門派為由將我們逐出門派來避禍。三,倘若我們當真得了大機緣帶回了越兒,他們又會以閉關未能前去相助為由繼續安撫我白家為其賣命。”

“父親,這世間您所信仰的那些都是虛的!”

自始至終,白幻衡都未發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