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澈就回了三分院。

只是剛坐到工位上,葉南溪就把她叫進了辦公室。

“應該就這兩天吧,這起走私案就會結案。”葉南溪倒了杯咖啡,推到程澈面前。

程澈一驚,漂亮的眸子裡劃過一抹不可置信,直接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快就結案,這起走私案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葉南溪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似是已經預料到程澈是這樣的反應。

“這案子明顯是有人壓著,不讓再查下去了。你來這裡工作這麼久了,這點道理不明白嗎?”

程澈明白,她何嘗不知道。

在M國,不論是派出所還是檢察院,包括法院都不是正義的地方。

或者說,只要有錢有權,可以在任何地方為所欲為。

犯了罪的人可以逍遙法外,無辜的人也同樣可以被扣上莫須有的帽子成為別人的替罪羊。

可她不甘心,七年,好不容易又逮到了一起涉及金額巨大的走私案,好不容易可以窺見冰山一角,她不想就這麼放棄。

如果放棄了,那就要再等下一個七年,或者說更長的時間。

那她這輩子還能給自己的父親伸冤嗎?

“葉檢,您很清楚,這起跨國走私案跟七年前的那起幾乎如出一轍。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關聯,我父親是被冤枉的。”程澈的聲音難掩的顫抖,激動的臉都有些微微發紅。

“我知道,”葉南溪並不像程澈那樣激動,反而很是平靜,“師傅當年是被推出去給人擋刀的,而這次也會又有一個人被推出來擋刀。”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

“程澈。”葉南溪打斷了程澈沒出口的話,“你知道這起走私案背後的人有多大的背景嗎,我阻止不了,我們葉家也阻止不了,而你...”葉南溪稍頓了一下,道,“你更阻止不了。”

這句話無疑是在程澈心頭插了一把尖銳的刀子,刺的她心臟很疼。

她的確什麼都做不了,在權勢面前,她只是個渺小的存在。

“可就這樣結束嗎,”程澈的眼睛裡突然就泛起了淚光,那是不甘,“如果這次放棄了,那他們以後肯定會更加謹慎,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給父親伸冤了。而且不僅僅只為了爸爸,這起走私案最終被推出來的那個堵住悠悠眾口的那個人,也是無辜的,這很可能會再次毀掉一個美滿的家庭。”

葉南溪看向程澈,心裡也隱隱作痛,程澈說的她何嘗不明白。在她知道要終止這個案子的時候,她也鬥爭過,反抗過,可是最後還是妥協了,因為她知道她什麼也做不了。。

“程澈,”葉南溪走到程澈的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師傅已經過世了,與其去證明他的清白而讓你的下半輩子都處在危險之中,我覺得師傅更願意你快樂地活著。”

葉南溪說的沒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程澈憑藉著自己,推翻整個走私集團,給程天國翻案了。但走私團伙的老大肯定不會入獄,到時候他們會輕易放過程澈嗎。

程澈重重的搖著頭,“爸爸一輩子光明磊落,我不會讓他揹負莫須有的罪名,就算付出生命,我也要證明爸爸的清白。”

說完程澈再也沒給葉南溪開口說話的機會,徑直出了辦公室。

葉南溪看著程澈落寞卻又堅決的背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程澈回到自己的工位,開始研究這起案子。

可葉南溪的話就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的確,就算她找出了證據,能直接證明程天國的無罪,也會被走私集團的人給壓下去。

程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人的模樣,蕭厲玦。

別人不行,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