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盒裡是一塊腕錶。

銀白色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淺淡的光澤。

是和容粲腕上戴的那隻近乎同款的一塊。

唯獨不同的是,送給連瑄的這塊,錶盤外周鑲了一圈碎鑽。

名為碎鑽,實際上並非世面上統稱的那種碎鑽,而是從品質上好的鑽石上切割下來的。

連瑄說不清心底是個什麼感受。

送她腕錶,那容粲腕錶背後的刻字,要作何解釋呢?

有一瞬間,她產生了對自己的懷疑——她不會是被當做什麼白月光的替身了吧?

念頭冒出來的下一刻,她就自己否定掉了自己。

連瑄取下腕錶,不動聲色地調轉著方向,然後她在背後看見了字母刻字——「XC」。

大腦霎時宕機。

良久都沒緩過神來。

隱隱約約的想法從心底冒出來,但連瑄不敢相信。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容粲,聲音放得很輕:“容粲,腕錶的刻字……”

“是名字的字母簡寫。”容粲落實了她心底的猜測。

XC是瑄粲。

那CX就是……粲瑄。

有什麼情緒翻湧起來,成了浪,成了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塊腕錶,容粲戴了多久了?

連瑄絞盡腦汁回憶著之前過節時和容粲見面的場景和細節,但實在什麼也想不起。

從前的容粲於她而言,只是個完美戳中她審美點和xp的協議隱婚老公而已。

“那你的腕錶……”她攥著腕錶的手指收緊了幾分。

容粲微怔了下,旋即笑了:“原來瑄瑄姐早就看見了,也是簡寫,粲瑄。”

他的話猶如一柄鐵錘,咣噹一下給連瑄砸了個頭暈眼花。

鼻尖好像更酸了。

顯得她之前對容粲的揣測和質疑,都顯得十分的可笑。

什麼白月光……壓根就不存在啊。

“容粲。”連瑄說話時帶了淡淡的鼻音,顯得有些嬌柔。

回答是一如既往的安心:“我在。”

她遲疑了片刻,試探著伸出了手,輕攥住容粲的手指。

青年手腕一翻,順勢插入指縫。

是再熟悉不過的十指相扣。

“容粲,我……”連瑄頓住,視線顧忌地飄向房間裡的攝像頭,後面的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瑄瑄姐,我來。”容粲似是讀懂了她的意圖,薄紅的唇角輕輕彎了下,瀲灩得像被晨露浸潤過的玫瑰。

“瑄瑄姐,我喜歡你很久了,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陪著你嗎?”說話時,他稍稍放低了身體,以一種仰視的姿態望向她。

像信徒仰望他的神明,乞求神明能夠將垂憐的目光投向自己。

如果心底真有一把七絃琴的話,此時的琴絃大約已經錚的一聲崩裂開來。

璀璨而美麗的焰火在心尖迸裂,獨屬於焰火的氣息瀰漫,帶著灼燙的溫度漫至四肢百骸。

連瑄纖長濃密的睫羽顫了顫,嗓音溫柔卻堅定:“我們之間從不是誰給誰機會,而是對彼此的堅定選擇。”

她沒有正面回答容粲的問題。

但心意也十分明瞭了。

容粲喉結輕動了下,湊近了她,聲音壓得很低,似蠱似惑,“瑄瑄姐,可以吻你嗎?”

熱度騰地漫上耳尖,連瑄輕咬了下後槽牙,聲音細不可聞:“還有攝像頭呢。”

他伸手拿了筆記本擋在她臉前,另一隻手半遮半掩著輕托住她的側臉,“我會擋住的。”

溼漉漉的吻落在唇角,很輕。

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