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寒粗略地掃了一遍信中內容後,轉而看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報信士兵,追問道,

“此信你從何得來?”

“有信使從京中而來,將此信送到琢郡城太守府。高大人知道殿下在軍營之中,便派我將信帶來”

“信使可有帶來憑信?”

“沒有,可能是事情急迫...”

“好了,你先下去吧。”

未等他把話說完,張水寒就揮手讓他退出了帳中。

士兵離去,張水寒又看了看眾將領的神色,走到主位上重新坐下。

父皇怎會突然駕崩?剛好趕在狼庭入侵的時候。

信中讓我們擁立二皇子為新君。

可上次在太極殿中,父皇明明沒有說要傳位給誰,而是讓我憑自已的看法做選擇。

這樣的話,只有一種可能了。

這信是他人偽造的。

想到這裡,她重新翻看了一遍信件,上面只有皇宮守衛的印章,沒有任何其他憑證。

如果是父皇留下的遺囑,怎麼可能沒有蓋他的印章?就連大魏的玉璽也沒有。

她心中確定了這個可能性,信是假的。

嗯...假的就假的吧,按照之前的事蹟來看,二皇子確實擅長治國理政,對其他兄弟也都很不錯。

二皇子偽造遺書繼位,跟他是不是一個明君沒有關係,時間會證明一切。

眼下最重要的是攔住狼庭大軍南下,否則,必將有更多的百姓家破人亡。

她默默將信塞回信封,丟入了眾人身前的火爐之中。

信紙遇火,當即燃起一團明亮的火光,最終化作灰燼,飄散在了爐火中。

“殿下,您看我們接下來...”

一個將領試探著說道,詢問著張水寒的意思。

“我帶營中騎兵和玄甲軍,去小狼關調動邊軍騎兵,經過琢郡與安陽郡交界的珠山關,先去支援。”

張水寒說著,又看了一眼在場的眾將,接著吩咐道,

“琢郡的3000府兵留守琢郡城中。你們點齊營中兵馬,讓高大人抽調民夫5000,帶齊輜重糧草。三日之後,啟程往東,先到珠山關駐紮,再聽候我的調遣。”

張水寒話音落下,眾將都抱拳行禮,應下了此事。

隨著眾將領的一一離去,大帳中只剩下了張水寒一人。

她坐在座位上,看著爐中搖曳的火焰,眼中神色不斷閃動。

火焰搖曳之中,耳邊響起了敕酉的聲音,

“怎麼樣?小娃娃,我讓你殺他,你不殺,現在被別人搶先了。新君繼位,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別去攔那些狼庭騎兵了,讓他們殺到京城,你再去驅除強敵。到時候,你順理成章地奪下皇位,多好?”

“閉嘴。”

“哈哈哈,不聽話的小娃娃,遲早要死在你那些好哥哥的手裡。與其這樣,不如讓我來幫你。我幫你成為新的皇帝,我還能幫你回到原來的世界,怎麼樣?”

就在敕酉喋喋不休的時候,帳篷的門簾被撩起。

與此同時,張水寒的心臟突然抽搐了一下。

她眼前一花,再朝著門口看去,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師叔。

師叔冷著臉,眼中帶著冰冷的殺意,手中握著一把匕首。

匕首泛著冷冽的寒光,師叔正在向著她靠近。

張水寒見此情形,右手握在腰間劍柄上,猛地站起身來。

“鏘”的一聲,劍身出鞘,劍尖泛著寒芒,直指師叔胸口。

就在劍尖刺出的同時,無名功法自行運轉,張水寒身周的血煞之氣纏繞在胸口處,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