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思考著對方話語中的深意。

想了一會,她又看了看皇甫吉的臉,只看見對方故意裝出的輕浮表情。

懂了。

她微微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右手握住劍柄,將佩劍從腰間劍鞘中緩緩抽出。

“鏘————”

一聲長長的劍鳴在地牢中響起,伴隨著她冷淡的聲音,傳入了皇甫吉的耳中。

“先生餓了麼?我請先生下去吃點好的。”

昏暗的地牢裡,燭火映照下,張水寒修長的影子在牆上微微晃動著。

皇甫吉被劍鋒指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殿下勿怪,剛剛只是我對您的試探,殿下勿怪。”

張水寒穩穩地握著劍,看著皇甫吉的眼睛。

皇甫吉收起笑容,端坐著,向張水寒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說道,

“殿下多次擊敗狼庭來犯,有勇有謀。在被我調戲之後,卻能壓住怒氣,沒有直接將我擊殺,實在有容人之能。”

他誇完這句,又朝著張水寒拜倒在地,接著說道,

“我皇甫吉飄零半生,未逢明主,今日願投殿下帳中,做一卷簾小卒。”

張水寒站在籠子前,默默地將佩劍收回了劍鞘之中。

好不容易找到的謀士,又是在危難之際對她伸出援手之人,她也不想對方死在自已劍下。

她上前幾步,將皇甫吉從籠子裡扶了出來,對他說道,

“先生真會說話,以後少說。特別是那些沒用的話,我不愛聽。”

皇甫吉聞言,知道這是張水寒對自已表達了接受之意。

他退後兩步,拱手、彎腰、鞠躬,回答道,

“是,殿下。”

兩人走出地牢,來到了張水寒的營帳之中。

火爐前,皇甫吉伸手烤著火,緩解著在地牢裡被凍僵的手指。

張水寒坐在一邊,仔細地擦著自已的佩劍,問道,

“先生所說的重要軍情,現在可以說了嗎?”

皇甫吉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回答道,

“當然可以。大皇子驅使狼庭騎兵南下臨海郡,他則帶兵朝望江郡進發,假裝進攻望江郡,其實是想要攻取旁邊的臨海郡。”

他看著張水寒的眼睛,接著說道,

“大皇子麾下4萬大軍,出動了3萬多,再有狼庭上萬騎兵,殿下不能力敵。”

“那先生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呢?”

張水寒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等候著皇甫吉的計劃。

“不能讓大皇子拿下臨海郡。一旦他拿下臨海郡全境,直逼京城,奪得皇位,有了朝中官員和世家的支援,殿下您的死期也不遠了。”

皇甫吉說完這話,盯著張水寒的眼睛看了一會,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於是他接著說道,

“琅琊郡現在的防禦空虛,殿下出奇兵向北,偷襲琅琊郡南部的糧道,作勢要強攻山海關、殺入琅琊郡。安陽城守將是諸葛尚,此人勇武非凡,但目光短淺,必定派安陽郡之兵返回救援。”

他說到這,又喝了一口水,補充道,

“趁安陽郡暫時空虛,殿下再派一人帶兵出擊,奪取安陽城。安陽城處在南北要道之上,殿下佔領安陽城,就像扼住了大皇子的脖子。”

張水寒聞言,點出了其中的漏洞,

“奪下安陽城之後,我軍雖然扼住敵軍咽喉,卻會遭受敵軍重重包圍。到那時,豈不是甕中之鱉?”

皇甫吉點了點頭,回答道,

“沒錯,安陽城不易堅守,殿下若派5000兵馬,只能據守最多2個月。所以,我們的目的不是堅守安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