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宋宴留在了周溪蕪的院子裡。

老侯爺知道這個訊息時,自已在祠堂跪了一夜。

他對著祖宗們的牌位,連著磕了三個頭。

“父親,兒子不孝,竟生出了這麼個蠢貨,連累了祖宗們不說,還差點拖垮了侯府的根基。”

翌日一早,宋家其他幾房帶著孩子過來時,就看到了跪在團蒲上的老侯爺。

眾人十分震驚。

二老爺與三老爺更是連忙上去扶起老侯爺,“大哥,你不會是一整晚都沒回屋吧?”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怎的氣色比昨日還要差上幾分?”

老侯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自已。

他看向自已的心腹,說:“將侯爺與少夫人都請過來吧!”

“是,老侯爺!”

顧顏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請她的人才剛出發,她自已就已經帶著範媽媽、喜鵲往祠堂這邊來了。

她到了祠堂,給一眾長輩請了安,宋宴才姍姍來遲。

許是他自已也有些心虛,以至於給長輩們行禮時,都是不敢正眼看人。

二老爺雖說也盼著自已的孫子被選中,但他從前也是很心疼宋宴的。

所以看到宋宴為了一個漁女置侯府於不顧,他也是看不下去的。

“宴兒,如今你還是侯爺,這偌大的侯府都是要靠你來支撐的。你怎的就這麼糊塗,是是非非都分辨不清楚了呢?”

二老爺這話一出,三老爺四老爺都直嘆氣。

見他們一個個都說自已的不是,親生父親又看都不看自已,宋宴也覺得很是委屈!

這委屈勁兒一上來,他當即就道:“我知道父親今日讓眾人聚在祠堂是為了何事,但這孩子我不認的話,他就當不了侯府的下一任主子!”

老侯爺壓根就沒想到宋宴會說出這等荒唐話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宴,“你說什麼?”

“父親,二叔剛才那話您也是聽見了的。我才是侯爺,我是這侯府的天!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哪怕您是父親,您是老侯爺,那也不能越過我來做這個決定!”

說罷,他也不管長輩們的臉色有多難看,直接就看向了顧顏。

“顧氏,我知道你心思深沉,但我告訴你,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碰你,這侯府的當家主母之位,我也遲早會拿回來的!”

“混賬!”

宋宴話音一落,就被老侯爺重重的打了一柺杖!

別說是老侯爺生氣了,就算是其他幾房也是氣得不行!

他們雖說都不是很滿意顧氏的出身,但顧氏這些日子是怎麼伺候自家大嫂子的,他們一個個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更何況,宋宴處處對不住顧氏,人家過門不過幾個月,就已經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也未曾跟孃家告狀!

外頭來的客人問起了,人家甚至還會維護侯府的顏面!

他這個侯爺倒好!

處處都在打自已夫人的臉面!

“宴兒,你真真是糊塗!”二老爺著實是看不下去了,“你與那個漁女的事情,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

“如今你為了她一再的傷害你自已的妻子,這對於你來說、對於宋家來說是什麼好事兒麼?”

三老爺與四老爺也看不下去。

特別是四老爺,他是個火爆脾氣。

一看宋宴為了個漁女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甚至連家族顏面都不顧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宋宴!我就問你,今日讓你選,安遠侯府與那漁女,你是不是就只要那漁女?”

宋宴也沒想到自已剛才會說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