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在城主處理商人時,已經將自己逐漸藏進人群,在看到事情處理得當後,便在玖璃的提醒下悄然退出。

他們此時已經回到旅館,屋裡有靠魔法爐為核心的暖氣供應,使得這裡並不像外面一樣寒冷。

墨進屋後便將厚厚的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他還是有點不習慣這麼厚重的衣物。

他將一個軟墊放在桌上,然後把玖璃從衣兜裡轉移到軟墊上,接著他去衛生間端了盆熱水,盆裡還有條散開的毛巾。

“……玖璃,我有個疑問。”他擼起袖子,一邊給毛巾擠水一邊說道。或許是對直呼玖璃名字這事還有幾分生疏,他在叫出名字時連手上的動作都有所停頓,幾滴清水順著手掌的線條流到了手腕處,又從尺骨凸起處滴落回盆裡。

玖璃懶懶地趴在軟墊上,半眯著眼睛:“嗯?你說說看。”

“我們為什麼幫了那對少年少女就直接離開呢?”

他將熱烘烘的毛巾覆在玖璃身上,順著毛的生長方向輕輕擦拭。

“因為沒有謝到的人更讓人印象深刻呀。”

玖璃緩緩地舒展著四肢,暖意讓她覺得越發困了。 其實她說出的並不是全部,畢竟這種有目的地做好事不留名也是要看人的。如果沒有足夠的識別度不能被人認出的話,那這好事就白做了。

這個道理墨不需要知道。

“原是如此。”

玖璃半眯著眼睛,享受著溫暖的感覺,畢竟明日上山至少要凍上一天,少不了她用到魔法取暖的時候。

“若是今日那城主不在,或是他是個渾人,你打算怎麼做?”

墨被問得一愣,而後搖頭道:“不知,但按我的性子,多半最後會打起來吧。”

影豹是一種以力量為尊的妖獸,會給出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意外。

“確實該打。”玖璃說,墨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玖璃沒有在意,繼續說道:“他那麼囂張,賭得不過是你不敢把事鬧大,對這種不講理的東西,動手才是最直接的選項。但打起來要注意,一是不要先動手,二是既要打得過,也要跑得快。”

先動手容易理虧,打不過那就屬於看不清自己實力的多事了,而跑得快正是所謂“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墨顯然沒想到玖璃會這麼說。他臉色微紅,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發出兩聲輕咳,以此來掩蓋他其實在憋笑的事實。

他印象中的尋寶鼠一般都膽小得很,哪可能有她這樣的。當然,他也沒把她當做尋常的尋寶鼠來對待就是了,哪有尋寶鼠能把他直接打暈的?

“我以為您會說要智取呢。”

“對付那種人,沒什麼必要。我們要選擇最高效的方式。”

………………

雪山的前半段有人工修造的步道,對於身為妖獸的墨來說可謂如履平地。最初路上還有不少遊客,不過半晌,他便到了盡頭的觀景平臺,平臺上只有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人了。

這會兒靠近中午,日頭大,平臺上風景又好,玖璃便也從他懷中探出頭來。

雪山綿延壯闊,皚皚白雪與近乎黑色的巖體相映成趣。不過看得時間稍久,她就覺得反光有些刺眼,大概是雪盲的前兆。

於是她換了個姿勢,將視線轉向白雪以外的地方,而後躥上了墨的肩膀。

片刻後,她突然輕聲說道:“我剛剛探過路了,先向南走,那邊坡度緩些,而且沒有大斷崖。”

墨點頭稱是,敏捷地翻出觀景臺的圍欄,向南面走去。

平臺上有人看他走在外圍,想出聲喊他回來,結果還沒出聲就被身邊的夥伴拿麵包堵了嘴。

“雪山上還敢喊,不要命了你。”

那人悻悻地想到自己剛剛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