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先發現了她的到來。

“殿下,身體可是好些了?”他放下活計走到玖璃跟前,拱手作了個揖,禮數周到。

“無甚大礙了。”玖璃虛扶了一把,示意他不必多禮。

“藥——”他話說到一半,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我能幫上忙的事不多,偏偏能插手的殿下也不信我。”

玖璃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她很快恢復了表情:“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神醫有這份心我就很感謝了。”

畢竟他是出事以後唯一一個向原主表達了一點好意的,這句感謝是替原主說的。

“殿下氣色仍不太好,希望能儘快將那味藥與原藥方一同熬製服下。”他滿臉寫著擔心,言語間很是誠懇。

這樣看,原主原本昏迷的時間還要長几日,應當是太醫確定藥沒問題了才給她服下。

“勞神醫關心了。”這次是真心實意地道謝。

江尋之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殿下這次來找我,行事分明像變了個人,唯獨與我過分客氣這點絲毫未變。”

這話可解讀的角度很多,多少有些曖昧,既可能在懷疑她並非姬煜瑤,也可能在抱怨她的疏遠,或者只是單純的隨口一說。

這個人與原主的關係可能並不像原主自認為的那般單純,她得再理一理這個爛攤子了。

“……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

玖璃離開院子,叫上守在門口的蒹葭,決定再去會一會陸恆川。

陸恆川的院子在府內最偏的位置,並非原主不待見他,而是他自己選的。當真奇怪,明明是原主喝花酒撈回來的人,卻和言聞玉一樣,自從進了府就不再主動接近原主。

不多時,玖璃已經來到了陸恆川的院前,還未進門便能看到他捧著本書坐在樹蔭下。

好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在她踏進院門的剎那,樹下坐著的清雅男子就抬起了頭:“見過殿下。”

他容貌清秀卻並不算惹眼,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在言聞玉不在時,他的禮數卻很周到,倒是識時務。

只是他的反應過於適時,讓玖璃很難不去多想。

而且他是今天遇到的第二個沒關心一句她身體的人,八成是在表達厭惡?

若是厭惡原身,那為何當初要答應跟原身回來呢?原身雖然作風不正,但畢竟是受人追捧的身份,並不是豪奪強取之流。

“你們平日愛喝些什麼?”玖璃問出了個看似沒頭沒腦的問題,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這個問題成功讓陸恆川愣了幾秒,隨後放下書快步走到她跟前伏地請罪:“殿下恕罪。”

他會武!而且是高手!

不過短短數米的距離讓玖璃察覺到這個事實。他步伐穩健,毫不拖泥帶水,同時悄無聲息,顯然他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氣息。

這絕對不是一個恰好出現在原身喝花酒的地方的普通小倌,他願意在此處與自己虛與委蛇定然有其他目的。

“我不過隨口一問,你何罪之有啊?”

玖璃並沒有像之前對江尋之那樣將人虛扶起來,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她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不會主動討好對自己無禮之人。

“殿下素來仁慈,是我唐突了。”

陸恆川說完,自行起身做了個揖就轉身回到原位拿起書看了起來,全然沒將玖璃放在眼裡。

站在玖璃後側的蒹葭顯然對這種情況很不滿,但只是皺著眉頭,沒有開口。顯然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出現,甚至原主還沒有責備過他。

從他對自己的態度,玖璃大概能得到幾條有用的資訊:一是陸恆川要辦的事需要靠近她才能完成,二是這件事不需要討好她,三是言聞玉在這件事上能給他的幫助比自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