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過高估自已了吧!今日你落得如此下場,純屬咎由自取,又何須他人拯救呢?”
“不不不,柔兒,切莫這般說!昔日我對你確實情真意切呀,猶記得那年陽春三月初三,咱們倆一同觀賞絢爛綻放的桃花,彼時咱們立下誓言,此生此世都要相伴相隨、永不分離啊!”趙立新瞪大雙眼,言辭懇切地辯駁道。
“今日來,不過是有些事情要親口告訴你。你家在甜水巷的房子,已經被查抄了,你那兩個弟弟,也都被抓走了。你們在牢房裡,應該已經見過面了吧。朱錦娘呢,在端午那天,就收拾了金銀細軟,帶著孩子跑了。你母親被氣得急病發作,一命嗚呼了。府上的下人,也都見勢不妙,跑光了。這些事情啊,都是從跑出來的下人口中傳出來的,不然我可看不到這麼大的熱鬧呢!哦,對了,顧清彥那天雖然沒有進宮,但被查出他平時幫大皇子收買人心。安遠侯得到訊息後,生怕連累自已,就給聖上遞了奏章,和他斷絕了關係,把他趕出了家門。顧清彥一氣之下,竟然把你妹妹暴打一頓,害得她一屍兩命,血崩而亡!”
“你怎能變得如此狠心?曾經的你分明心地善良!”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哼,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罷了,與我何干?若非你貪慕榮華富貴,逼迫妹妹不顧名譽去攀附權貴,又豈會跟那些亂臣賊子狼狽為奸?”她怒目圓睜,語氣充滿鄙夷。
“可若不是你當初拒絕在我考績一事上施以援手,我如今又怎會落魄至此?以柔,事已至此,我不再埋怨你,但求你看在往昔情分上,救救我吧!漠北那等苦寒之地,我真的無法承受啊……”趙立新苦苦哀求道。
然而,以柔卻只是冷冷地回應:“此乃聖上旨意,我無能為力。趙立新,今生今世,我最後悔之事便是嫁於你!”
“柔兒,我對天發誓,我是真心對你的!自從你離我而去後,每當夜深人靜時,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你那溫柔美麗的面容和婀娜多姿的身影。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我無法自拔。於是,我常常借桃花為題吟詩作畫,以此來寄託對你深深的眷戀與懷念之情啊!柔兒,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很後悔曾經那樣對待你,請你原諒我吧!”
自從朱錦娘掌管家中事務以來,她每天只顧著給自已購買華麗的衣裳和精美的首飾,對於婆婆的病情以及弟弟們的學業則完全漠不關心。久而久之,趙李氏的身體狀況變得越來越糟糕,而兩個弟弟也整天沉溺於嬉戲玩鬧之中,絲毫沒有用心讀書進取的念頭。由於趙靈雨的孃家全仰仗著夫家來養活,因此即使在婆家遭受各種委屈待遇,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默默忍受並回到孃家發洩心中的不滿情緒。面對如此混亂不堪的家庭局面,趙立新感到無比煩惱,索性成天躲避在外頭,壓根就不想回家面對這一切。直到此刻,他方才意識到陳以柔的善良體貼是多麼珍貴難得。特別是當聽聞陳以柔被冊封為縣主之後,他內心的懊悔之情愈發強烈起來。
“你口口聲聲說懷念我,但實際上你不過是看中了我現在所擁有的地位和價值罷了。趙立新,別再自欺欺人了,坦然面對現實吧,你就是個極度自私自利之人!”
“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了,請你高抬貴手,就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畢竟你可是堂堂縣主,你們一家更是功勳卓著,只要你能幫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好不好?”男子苦苦哀求道。
以柔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簡直是痴人說夢!實話告訴你吧,我所做的不過只有兩件事情而已。其一,便是賣掉了屬於我自已的那處宅子;其二,則是安排你的妹妹入宮。至於其他的種種變故,皆是你們咎由自取罷了。”
聽到這裡,趙立新頓時怒不可遏,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