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以柔正在院子裡插花,忽而家丁來報,說宮裡來旨了,讓全家去前廳接旨。
以柔帶著繁星和漫月來到前廳,就連兩個小的,都在前廳等著。
眾人紛紛跪下。
太監開啟聖旨,扯著嗓子喊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平陽侯及世子清剿匪患,英勇善戰,且歷年來戰功赫赫,為人謙遜謹慎,是為朕之良將。特封侯夫人盛氏映若為正一品誥命夫人,世子夫人顧氏韻佳為正三品誥命夫人,嫡女陳氏以柔為宜和縣主,欽此。”
平陽侯聲音激動道:“謝主隆恩。”
侯夫人示意身邊的嬤嬤給了太監沉甸甸的一包銀子,吩咐著帶下去喝茶水。一家人歡喜的不得了,屋子裡一時間滿是歡聲笑語。楊雪梧緊緊抿著嘴,眼裡閃過一絲寒冷。
以柔沒想到宋承憲的辦事效率這麼高,看來下聘迎娶的日子也不遠了。
侯夫人笑道:“我在這二品誥命夫人的位子上坐了也有快十年了,想不到還能沾上你們父子倆的光呢。”
陳知鴻神色淡然道:“母親養育兒子一場,這些都是應該的。”
顧韻佳高興的合不攏嘴:“今天晚上咱們叫席面來吃,好好熱鬧熱鬧。”
徐之晴道:“大嫂嫂,咱們買些煙花來放吧,上次過年的煙花很是絢麗。”
楊雪桐語氣酸澀道:“這樣的喜事自然是該慶祝的,只是你們這樣若是讓外人知道了,不得說咱們張狂嗎,還是低調行事的好。”這話看著在關心家裡的名聲,實則是在指責二人輕狂。
平陽侯輕易不管後宅的事情,但這位進門以來的作風他也是隱忍許久,語氣微怒道:“你這叫什麼話,只是一家人熱鬧熱鬧就叫猖狂了,你若不願意就自已回房待著。”
楊雪梧緊緊攥著手絹道:“兒媳不敢。”
陳知瀚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感覺到了屋裡的氛圍不對,笑道:“這樣的喜事自然是值得慶祝的,我先帶著雪梧回屋更衣了,晚上再來。”
陳知禮調侃到:“二哥哥慣會躲懶。”
楊雪梧不情不願的跟著陳知瀚回到柏崇軒,一進屋陳知瀚就清退了屋裡的下人,關上了門,屋內只剩二人坐在桌子旁。
陳知瀚沒了平時溫潤,面無表情道:“你前些日子換窗戶紙,翻園子,偷偷拿家裡的東西給你母家,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同你多計較這些,只是你今日實在過分了。”
楊雪梧用手帕抹著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這都是為了夫君好呀。夫君不理解我就罷了。”
“你為我好就是攪得我家宅不寧,你以後還是要安分些。”
“夫君這是什麼意思。今日連你妹妹都得了蔭封,你還是嫡子呢,卻什麼都沒有,我只是為夫君鳴不平。”
“我無心這些,只愛經商,你不用這樣。”
“夫君,按理說你的人品才幹都不比大哥差,他不過就是比你早生了幾年,夫君就沒想過世子之位嗎。”
“你住口,休得胡說八道。”
陳知瀚想推門離開,楊雪梧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道:“夫君,士農工商,待日後咱們分了家另過,他們一個是侯爺,一個是朝廷命官,咱們只能做個低賤的商戶,夫君就甘心嗎。”
陳知瀚使勁甩開,氣憤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年少不懂事,沒想到你竟藏了這樣的心思。你這樣的毒婦不配做我的大娘子,咱們這夫妻是做不下去了,二人和離就是了。”
楊雪梧冷哼一聲,摸了摸肚子道:“夫君這是要拋棄我和孩子嗎。”
陳知瀚愣住了,轉過身來瞪著她。若不是得知有喜,楊雪梧也不敢和他挑開了說,這都要感謝母親的坐胎藥。
楊雪梧不急不慢的坐到椅子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