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天一冷人也就犯懶。屋子裡面有地龍倒是很暖和,所以以柔基本上不怎麼出門了。反正這是在自已家裡,就算是整日睡到日上三竿也無妨。以柔在屋裡玩玩投壺,繡點東西,倒也自在。

這天以柔聽說春亦歸上了新菜,難得有了興致要出門,來到玄月居想約著顧氏嫂嫂一起出門去吃飯,此刻正和嫂嫂吃茶聊天呢。

這時門口的家丁恭敬的行了個禮,有些緊張向二人通傳,趙立新來到了門口,非鬧著說要見她。

以柔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大概猜到了他是為了趙靈雨的事情,悠悠道:“讓他來新日苑吧,我和嫂嫂一同見他。”

顧韻佳喝了一口茶,也沒問什麼。

過了半刻鐘,趙立新來到了玄月居正廳。他不似前些日子見的時候那般落魄,穿著新制的杭州綢緞衣裳,腰間佩著一塊看著就價值不菲的漢白玉,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倒像是回爐重造了一般。

顧韻佳讓下人安例給他端上茶水一杯,特意小聲囑咐,用去年放黴了的茶葉。

他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那樣子像極了潑皮無賴,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那語氣充滿質問:“陳以柔,你還想在這兒躲到什麼時候?”

以柔面無表情道:“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要和離,這些日子接你弟弟妹妹來住不過是看在往日我照看他們的情義上。如果你不是來籤和離書的,恕不奉陪。”

趙立新情緒有些激動:“你這樣無情無義,無才無貌的女子,只配我休書一封,就是你不說我也不想要你這樣的大娘子。”

陳以柔恨不得翻個大白眼:“少廢話,你要是願意就簽字。”

趙立新狡猾一笑:“和離倒是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吧。”

趙立新吹了吹面前的茶,不急不慢道:“讓你大嫂幫靈雨去顧家給顧清彥說親。”

顧韻佳放下心來道:“這有什麼難的,不過是納個妾室,我去說就是了。”

趙立新放下了茶杯,語氣不善:“不!我妹妹怎麼能做妾,我說的是讓靈雨做你們永安侯府的大娘子。”

顧韻佳有些無奈:“你來找我也沒有用,以趙靈雨的出身,就算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趙立新自以為是的開口道:“所以啊,我還有一件事,陳以柔,讓你母親認下靈雨做義女,平陽侯府盛大娘子的女兒總配得上了吧。”

以柔十分氣憤:“不可能,你做夢。如果你非要這樣,大不了我們繼續做有名無實的夫妻我也無所謂。”

趙立新得意的理了理衣服:“陳以柔,實話告訴你,靈雨已經有了顧家的孩子。下個月你們家就要辦婚事了,還是皇上賜婚,如果這個時候平陽侯府鬧出這樣的醜聞,你們家也是要丟臉的,怕是以後你們顧家和陳家都要讓人瞧不起吧。”

顧韻佳氣的緊緊捏著手絹道:“你真是無恥至極,我妹妹怎麼眼瞎嫁給你這種小人。”

陳以柔安撫的拍了拍顧韻佳。

柔聲安慰:“嫂嫂,別和這種人生氣,不值當。”

顧韻佳鮮有的著了急:“我說你今日怎麼如此猖狂,我說這些日子,你家的兩個哥兒怎麼天天出門說要去吟詩作賦。”

趙立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這也多謝你們進宮帶著靈雨。”

以柔想了想,眼下這樣只有答應他了,可自已也不能太便宜了他:“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各退一步。我答應你讓我大嫂去顧家說親,但是我母親是不會認這樣沒有廉恥的女兒的。顧家的椿小娘很得勢,眼下只要把趙靈雨有孕的訊息透給他們家,椿小娘為了她的兒子也會勸顧侯爺同意的。”

趙立新得意的抖了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