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珩。
“喂,又給我打電話幹嘛?”
電話那頭是衡遠山:“你怎麼那麼沒有禮貌,人家安安在你家門口等幾個小時了,你就不能開一下門嗎?”
這,禾珩也沒想到,這個常安安如此深情。
原野一波瀾不驚:“那你讓她回去啊,我早就讓她別等,我最近都不回家。”
衡遠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逆子:“你有家不回,也沒去劇組,你去哪裡鬼混?”
原野一瞄了一眼禾珩,對方一副,別想拉我下水,我和你無關的模樣。
“嗯,你給常家說,另尋別人。我,在我喜歡的人這,還有,你不要打電話去劇組。
衡遠山,不要干預我的職場。”
禾珩知道,說到後面這句,他是真的動了怒了。
沒想到電話那邊的衡遠山聲音更大了:“老子是不是跟你說過戲子不行,戲子不行,我衡家兒媳婦沒有戲子。”
原野一最討厭衡遠山這偏執的樣子,當然他承認自己,也經常在劇組這樣對工作人員要求。
所以,更討厭。
一身反骨獵獵,挑釁著:“那如果我說,我喜歡的甚至都不是女演員呢?”
禾珩,下巴都差點被驚掉了。
這,自己是被迫成了擋箭牌……
大約有一分鐘吧,電話那頭,衡遠山沒再說話。
所以,耐心告罄的他準備掛掉電話。
卻聽見了衡遠山堅定不移的說:“女戲子都不行,何況是男的。
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衡家……不能有這種不孝子。”
後面幾句,他的聲音逐漸變微弱。
原野一甚至不想為了安撫他,解釋一下,總之,愛人是他的權利。
無關性別、無關職業也無從身份。
禾珩端坐在沙發上,沒有發作,她不知道門內的鄭紅聽去了多少,也不敢確認原野一有多少真心和賭氣。
就是因為在年少的時候,就遇見了太驚豔的他,所以他自卑,怯懦者不配得到愛。
是在當年的武清體育館、還是那場程式設計大賽,又亦或在更遠的之前。
而冥冥之中,他們糾纏不清的命運,到底該不該繼續呢?
他沒有原野一天之驕子的傲氣,沒有原野一對抗父親的果敢,也沒有原野一對藝術的追求,甚至沒有原野一那樣閃光又完整的靈魂。
他太佛繫了,行屍走肉又宛若軀殼。
他擔心的,都還只是鄭紅的態度或者看法,他這一生的,27歲的時間,都在看人眼色中度過。
他並不能灑脫恣意,他沒有愛人和得到愛的權利。
於是他鄭重其事:“衡菏,不要再開我玩笑了,我不是你對抗父親的武器。
徒有其表的我,只夠活在世界上最陰暗的角落。
你,走吧。”
原野一想著是不是自己給的壓力太大了,但禾珩的話,又讓他很傷自尊。
他離開後,鄭紅才出來。
“小禾,行李收拾好了,明天我還是來接你去醫院。”
禾珩點頭同意。
他有些挫敗,不知道是拒絕原野一還是對自己的失望。
“小禾,有句話你說錯了,紅姐覺得你值得最好的愛,如果你喜歡導演,那真的很合理。
紅姐離過婚,看得比誰都明白。
原野導演有錢、有才、有勢,對你確實很好。
哎,紅姐能理解。”
這一下,倒是把禾珩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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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行電梯裡,鄭紅回憶往事,嘴裡喃喃道:“要說不說,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