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派出所里人聲漸弱,後半夜的安靜,讓屋子裡變得冷清不已。
禾珩本來想找個人搭把手,沒看到有警員在周圍巡查,估計不是處理案宗就是出外勤去了。
他也不好再多停留和觀望。
禾珩右手還沒取石膏,不方便扶原野一,就給他喊了起來,讓他靠著自己,他出去叫車。
祥和街派出所這一帶很多醉酒晚歸的人,出門就能招計程車,這個司機人也挺好的,看到禾珩肩上搭著一個醉漢,急急忙忙從前座下車,幫著把那個大高個塞進後座。
“帥哥,你就坐後面照看他吧,我看你這個朋友,醉得不輕。”
禾珩瞄了一眼旁邊的人,他的腳由於太長,只能斜著伸到了自己這邊,整個人完全窩在後座靠墊上。
“師傅,到石花路,路過藥店的時候麻煩停一下哈,我去買點解酒的。”
司機點了點頭:“好。”
禾珩看得出原野一肯定是有點難受的,只是要死不活的樣子倒是挺乖巧,他剛還擔心他會吐出來。
到了小區門口,天空已經逐漸發白了,他在車上碰了碰原野一,“哎,能走嗎?到小區了。”
迷迷糊糊中原野一被司機攙扶著,還是老姿勢,掛在禾珩身上,進了小區。
灌了原野一解酒藥,禾珩就去睡了。
前天折騰了太久,第二天禾珩一直睡到了下午一點被原野一叫醒。
這個人輕鬆自在得很,哪有昨天的死樣子,看來宿醉後遺症都挑人。
“阿珩,我胃裡難受,我想喝點粥。”
禾珩從床上坐起來,精神恍惚,就好像昨天喝酒的是自己,一身都要散架了。
“你點外賣啊,我困的很,你昨天像是灌了鉛,根本拿不動。”
原野一好整以暇的邊走回沙發邊說道:“你語文老師會氣死,什麼“拿”,這個動詞就很奇怪。你給我點啊,我都不知道你家地址誒,我沒法。”
禾珩徹底沒了睡意,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等外賣來。
禾珩在等待大腦開機執行的時候,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酒量挺厲害,三瓶洋酒,我都想送你去洗胃了。”
原野一酒量確實是不錯,但至於3瓶,誇張了,他最後也沒喝完,中途還去廁所排了。
“和老爺子吵了一架,憋屈,就多喝了點。”
禾珩:“是,因為那個門當戶對?”
原野一疑惑得很,扒拉著禾珩:“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喝醉了跟你說的?”
禾珩笑了,看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不,你性格堅毅,嘴巴嚴實得很。
不過昨天你去的派出所,那個所長,是門當戶對的親哥哥。”
原野一聽到這複雜的關係,只能假意捂著頭,“哎,我頭更痛了。”
這,頭痛倒也不是假話。
禾珩也不再多說了,畢竟這是原野一的私事。
原野一想要解釋些什麼,但確實又說不出口。
外賣送到了,禾珩去拿外賣,原野一看著他的手臂還打著石膏,幫他開啟了粥蓋子,然後問到:“那你,是不是要拆石膏了?我陪你去?”
禾珩把皮蛋瘦肉粥送進嘴巴里,咀嚼幾口後,吞下慢悠悠地說著:“我又不是殘廢了,你吃完飯就走吧,不然被拍到,我倆同居的新聞都要出了。”
原野一認為是自己胃難受,所以禾珩對自己態度好些了。
喝粥也喝得樂呵呵的。
當然,這都是在他接起電話前 。
“喂,哪位?”
那邊常安安語氣甜膩:“衡菏哥哥,是我呀,安安?”
原野一頭真的更痛了:“安安?哪個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