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下鄉收貨那會認識了個同行,外號大脖子,現在呢,他在遼寧省臺安縣,他也是從這個十幾歲就來到保定了,他說他來保定是1988年,那會呢,他才16歲,就是他們家裡邊其實挺不好過,上頭還有個哥哥,1988年他說他有個機會,就是跟著他們屯子裡邊人嘛,去北京打工,就是在火車上,無意間啊,他就聽見領他來的那幾個人,就商量就說到了北京有個什麼地方呢,然後去賣血,他說身上沒有錢啥的,商量著說去了呢,先讓這個大脖子賣,也可能說是大傢伙鬧著玩呢,大脖子無意間就聽見了,就給當真了,那時候他小啊,他也沒見過什麼賣血的,就覺得這件事吧,肯定不是個好事,他就害怕了,就想著趕緊離開,這幾個人等到了這個北京火車站之後,他們都是說拿著行李都下車了啊,大脖子就在後邊吧,跟著他們就是趁他們一個不注意,然後轉身就得跑了,那會他不懂這個火車這個方向,就覺得說我上了火車呢,沒準就回去了,然後就跟著這個上車的人群嘛,就擠到那個月臺上去了,那個時候吧,坐火車他不跟現在似的這麼有秩序,特別亂,那會他說他就擠,硬擠硬擠,有檢票的吧,然後就往火車上擠,等火車開了一會了,他就問旁邊的人啊,他說這輛火車到不到臺安縣呢,趕上人家那個坐火車的吧,不知道臺安縣這個地方,他就問他哪是臺安縣,他就說遼寧人,然後告訴他,你坐反了,這都到保定了,這麼著他一慌,下車了,然後就到了這個保定了,他說那幾天吧,在這個火車站,他揹著他那個行李包吧,就是瞎轉悠,困了呢,就在這個候車室睡覺,就是沒幾天啊,身上的錢花完了,中間無話。他就加入了當地的這麼一個拎包的這麼個團伙,就是提人家那個行李,就是瞅準誰睡著了,或者是一個不留意,提起人家那包來就走。八九十年代的治安,全國啊,基本上就是都差不多,都是一步一步完善下來的。那個年代治安沒現在好,也沒有監控這類事吧,其實也不新鮮。那會吧,保定的火車站跟汽車站,它中間就隔了一條馬路,他們不是去火車站就是汽車站這倆地方,不是說提人家包吧,就是說擠那個汽車站,摳人家的口袋去,光派出所這個大脖子都進去好幾次。當時啊,他是住在保定這個小金街附近,就是現在橡膠廠那個宿舍的北邊,他說以前呢不是樓,是一大片這個民房區,他跟他那個同夥們嘛,就是住那就是現在這個花椒園小區附近,他們那些夥子人啊,當時年紀就說都不大,說白了啊,就都是無所事事的人,也沒一個正經營生,汽車站火車站這麼來回跑,就有一天,他這個同夥就提回來這麼一個包,他說這個提回來的那個包吧,大傢伙都是一塊洗,洗不是說洗澡跟洗衣服啊,就是清點這個包裡的東西,那個時候他們也是有規矩的啊,就是說誰提了這個包,你不允許在路上自已私自看,誰都一樣,必須提回宿舍來呢,大傢伙一塊看,只不過啊,這個提包的人吧,有優先權,就是好東西緊著他先要,就是剩下的呢,大傢伙誰看著什麼了,然後再分,接過來之後啊,他們就開啟了,就是除了一些行李之外,還有幾個小瓷瓶子,小瓷碗,還有一堆這個古碧姻緣銅杯子之類的東西,他們那會都小啊,一看這個瓶瓶罐罐的也不認識是吧,然後就覺得說沒有什麼價值,就都沒有什麼興致了。大脖子呢,他也不認識,趕上那幾天吧,他實在是沒有錢了,就是他的業績啊,也是最差的,然後他就把那點東西吧,收拾收拾,他就給要了。有這麼一天啊,他就看見了這麼一個鋪攤子的,就是那個賣古玩的攤子,他就發現這個人的攤子上吧,擺著好多這個小瓷碗啊,小瓷瓶子之類的這些東西,然後他就覺得眼熟,他說他才想起來,那天他收拾這個東西吧,跟這類東西都都差不多,然後他就蹲攤子上了。要不說大脖子這個人呢,他是比較聰明的,他沒有直接說啊,這個小子心眼子不少,然後他就問攤主說這個碗多少錢呢,然後又拿起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