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皺著眉頭,認真的問道。

“那得看詹尚書自己的選擇了,我這個人一向很講道理,只要你不做我的敵人,我可以保證,她們不會少一根頭髮。”

陸凌川再次露出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到陸凌川模稜兩可的回答,詹徽臉色凝重,欲言又止。

“要不喝杯茶再走?”

陸凌川抬手示意了一下魏安,笑著問道。

“不必了!”

詹徽不甘心的說了一句,重新戴上了斗笠,徑直轉身離開。

看著詹徽離開的背影,陸凌川的眼神中寒光一閃,瞬間面無表情。

想要讓一個人為你所用,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法,有的人,需要以利益為餌來作為交換,就像傅友德和馮勝那個層級的人物,而有的人就得用殺伐果斷的震懾,就如詹徽這種不高不低的人,還有的人,就得需要金錢才能使其心甘情願賣命。

一個時辰之後,一名穿著樸素的中年人一瘸一拐的走入了煙雨樓,徑直上了二樓。

“公子,人來了。”

守在門外的魏安推開了房門,帶著中年人走入了包廂。

“見過公子!”

中年人看到坐在窗前獨自飲酒的陸凌川,恭敬地行了一禮。

正是城東鐵匠鋪的掌櫃,鐵雄。

“人都到了?”

陸凌川隨意瞟了一眼,一邊斟滿酒杯,一邊淡淡的問道。

“回公子的話,時間倉促,雖未全部到齊,但也已召集了五十多人,不知夠不夠公子調遣。”

“剩下的人,還在陸續快馬加鞭趕來京都。”

鐵雄拱著手,恭敬地答道。

“足夠了,又不是劫獄,只是演一場戲而已,用不了那麼多人。”

“一會兒的行動,只需十人左右即可,剩下的人,暫藏於九幽界內,今夜丑時過後,另有用處。”

“至於後續抵達京都的人,全都隱於京都之外,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暴露行蹤!”

陸凌川擺了擺手,沉思著說道。

“是!”

鐵雄臉上閃過了一絲遲疑,恭敬地答道。

“昨夜的差事辦的不錯。”

陸凌川笑了笑,一邊誇獎了一句,一邊將斟滿的酒杯推到了鐵雄的面前。

“既然公子有事派遣,還是不飲為宜。”

“公子有何指示,儘管示下,我等定當萬死不辭!”

鐵雄輕輕搖了搖頭,恭敬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堅定。

“把這些分給那十名兄弟,當然也包括你,每人八百兩,一視同仁,將軍府遭難,暫時只有這麼多了,別嫌少。”

陸凌川點了點頭,開啟了放在桌上的木盒,取出了早就提前準備好的銀票,放在了鐵雄的面前。

“公子這是何意?!”

“小的說過,為了大將軍,我等死都不怕!怎能收取錢財?”

鐵雄愣了一下,急忙擺著手說道。

“今夜的行動,註定有人不能活著回來!”

“這是安家費。”

陸凌川直勾勾的看著鐵雄,沉聲說道。

聽到此話,鐵雄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眼神中的堅定卻沒有片刻遲疑。

“拿著吧,我從不會虧待自己人。”

陸凌川將銀票又往前推了推,認真的說道。

他不知道這些人對藍玉的忠心到底有多堅定,但今夜的行動對營救藍玉來說至關重要,不容有失,所以他不敢賭。

八百兩銀子對於這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大頭兵來說,算得上是一筆價值不菲的報酬。

就算他們可以豁得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