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也輕輕攏住姜肆的腳腕,也不嫌棄姜肆腳底的灰塵,一拉,把姜肆的腳放進了毛衣裡面。

姜肆感受到腳上面的溫熱,猛地抬眼看向遲也,瞳孔微縮。

兩人之間就這樣陷入了沉默,突然間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

一片雪花從兩人之間緩緩落下,姜肆瞬間就被吸引了心神,她聲音有些小,像是在呢喃:“遲也……嘉平下雪了……”

這是遲也印象中,嘉平第一次下雪,他看著空中的雪花竟然有些怔然,彷彿不敢相信一般。

姜肆伸出那隻空餘的手,接住了空中慢慢飄落的雪,雪在掌心中停留了一秒。

她把手遞到遲也面前,剛想給遲也看雪的時候,掌心的雪卻早已消融。

遲也沒有管雪了,現在對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把姜肆的腳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伸手扯過毛衣仔細輕緩地擦拭著姜肆腳心的髒東西。

輕輕的動作在腳心有些癢,姜肆的腳趾不自覺地蜷縮著。

她的腳動了動,臉上憋不住的笑意,卻又皺著眉,“有……有點癢。”

遲也終於敢抬眼看了一眼姜肆,他把姜肆的腳放在了他的腿上,還是脫下了鞋子,輕輕給姜肆套了上去。

遲也的鞋子冬天了還是一雙布鞋,鞋子很大,哪怕不松鞋帶,姜肆都能輕易地套進去。

姜肆垂眸在鞋子上面看了看,鞋子很乾淨,不管是外面還是裡面。她的腳趾在裡面動了動,發現這個鞋底是真的有點硬。

她想了想,還好遲也腳上還有一雙襪子。

可就在下一秒,姜肆就看見遲也把襪子脫了下來,姜肆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一眼遲也,往下看去的時候,才發現遲也的襪子上面有兩隻兔子耳朵,是她送的生日禮物。

當時遲也看起來一副不喜歡的樣子,沒想到竟然真的穿上了,果然,姜肆就知道遲也是喜歡的,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遲也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故意把兔子耳朵藏進了鞋子裡面。現在被姜肆看著他難得的不好意思了。

他嗓子裡有些乾澀地咳了咳。

姜肆聽著遲也這掩飾尷尬的咳嗽聲,眼底突然升起了笑意,她大發慈悲地把視線從遲也的襪子上面移開。

很快遲也幫姜肆把兩隻鞋都穿好了,單手把另一隻襪子脫了下來,放進了另一邊的衣服口袋裡。

姜肆沒忍住往口袋那邊多看了兩眼。

遲也抿了抿唇,突然道:“不臭的……”

姜肆只是有些好奇,也沒想到臭不臭的。之前測身高的時候,她們班的男生有的一脫鞋就能聞到一股沖天的臭味。

可遲也剛剛脫襪子的時候,沒有一絲異味,襪子還是像新的一樣,純白沒有一點髒的地方。

遲也不會說,這雙襪子,是因為今天姜肆表演才特意穿的,還是新襪子。另一雙還在家裡的櫃子裡面好好收著呢。

兩人都站起來後,遲也才有心情去看天上滿滿飄灑的雪花,不大,但對於嘉平來說已經是少有的事了。

姜肆看著遲也的臉,脫了棉服後,在短短時間內,鼻尖耳尖都變得通紅。抬頭看雪的時候,像是拿到了禮物的小孩兒一樣,有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在他的每一個眼神裡偷偷跑出來。

姜肆的眼裡也跟著有了笑意,她深深地看著遲也優越的臉,心尖上突然有了一股癢意,在催促著她去做一些逾越的事情。

她默了片刻,然後選擇了隨心。

她閉上眼,踮起了腳,仰頭在遲也的下巴處落下了一吻。

這個輕輕的吻有些涼,就像是雪花落在了處,然後滿滿化成了水,滴進了遲也的心上,將一湖平淡無波瀾的水,輕輕鬆鬆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