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早上還是老三樣:吃飯、拌嘴、喝藥。
冬遲的健康期已經延長至一週了,病著的時候也不再下不去床,偶爾還能自已走走,情緒也穩定了很多。
但他身體裡積壓了四年的枯藤散短期內不能完全消解,只能再拖著這病活一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還好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今天工作忙嗎?”
收拾好碗筷,祁未然跑到書房,拉了張凳子坐在冬遲旁邊,摟著人搖搖晃晃。
“別鬧,”冬遲拍了他一下,“打不了字了。”
“你先告訴我忙不忙。”
“不忙,一會就處理完了。”
聞言,祁未然聽話地停下了,只是靜靜地抱著他。
“忙完可以陪我畫畫嗎?”
“好。”
今天陽光很好,祁未然得到想要的回答後去二樓把陽臺收拾了一下,鋪上畫布自已先畫了會兒。
他有些入神,沒注意時間,也沒注意冬遲上來了。
“畫的什麼?”
冬遲看著畫明知故問。
“靜物。”
聽到冬遲的聲音,祁未然漸漸回過神來,眼睛裡有了別的顏色。
陽臺只有一個寬凳子,他叉開腿示意冬遲坐在自已懷裡。
沉默了一會兒,冬遲還是坐了進去。
“流氓。”
祁未然嘿嘿笑了一下,親了親冬遲泛紅的耳尖。
“拿著。”祁未然把筆遞給冬遲,筆尖朝向自已。
“幹嘛?我……畫畫醜。”冬遲別過頭不願接筆,聲音越來越小。
“哥哥教你畫。”祁未然半垂眼簾,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滾,我比你大四歲!”
沒等冬遲有下一步動作,祁未然就把筆塞到他手裡,握著他的手畫了起來。
畫架旁的窗開著,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陽光正好,不驕不躁,靜靜嵌進斑駁的紙漿。
冬遲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一樣上下翕動著,祁未然握著他的手運一下筆,他便闔一下眸,明明暗暗中生出了無數色彩與線條,盡數鋪上厚厚的紙張。
祁未然的手很大、很暖,再是天生的手寒也會被捂熱,他幾乎是包著冬遲那一雙白細修長的手完成了整幅畫。
錦江的天一直是涼得快的,太陽未及下山,天邊還未著紅霞暈染,陽臺便有些冷了。
“好看嗎?”
“好看。”
“喜歡嗎?”
“……喜歡。”
“我說的不是畫。”祁未然吻了吻他的臉。
“昨天說過了。”冬遲被親得眯起眼。
祁未然扯過放在一邊的毯子蓋在冬遲身上,把人抱在懷裡搖了搖。
“我還要聽。”
良久,冬遲開口了。
“你……我也喜歡。”
“喜歡不夠。”祁未然將冬遲抱到自已腿上,讓他和自已對視。
冬遲跨坐在他腰間,身上裹得像個粽子。
祁未然支著身子向後靠了靠,讓冬遲順勢趴在自已身上。
感受到身下人的傾斜,冬遲一手撐在祁未然的胸膛,一手抓過披在身上的毯子,眼底映襯著將紅的夕陽。
“喜歡不夠,我想要愛。”
“冬遲,你會給我嗎?”
祁未然的手覆在冬遲心口,感受著他心臟的跳動。
好快。
但這會是愛嗎?
就算現在不是,他也會讓這個答案變成是的。
他知道急不得,快不得,但他就是要撩撥。
他以為自已會受幾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