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冬臨幫忙收拾好碗筷,回到樓上看書。

“小臨明年高考了吧。”祁未然坐在沙發上削蘋果,看了一眼身旁打字的冬遲。

“嗯,”冬遲應了一聲,“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她挺厲害的。”

聞言,冬遲側過頭,正巧祁未然削好了蘋果,切下一塊用叉子紮起來放到他嘴邊。

酸酸甜甜的果汁在冬遲的口腔四散飛濺,他看著低頭切蘋果的祁未然,心跳快了幾拍。

“我上高二那會兒,放假就瘋玩了,根本學不進去,也管不住自已,”祁未然咬了一口蘋果塊,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還好高三幡然醒悟,不然真考不上自已喜歡的學校了。”

祁未然畢業於藤州美術學院,本科學的是美術學,主要學一些美術史相關知識和繪畫理論與技巧。

他從小就在一堆顏料裡摸爬滾打,對筆觸的把控相當純熟,只是那些理論知識與整個藝術領域的前世今生他還算不上了解。

雖然那些理論知識他自已看書也能學,但到底和上課是不一樣的。他想看看不同的視角,看看老師對那些知識是如何解讀的。

同一門課程,會在不同老師的口中得到不同的定位和詮釋,祁未然想看到的就是這些,他喜歡在別人的身上挖掘全新的世界。

大學四年,因為出色的畫技和點滿的社交技能,整個專業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他,他也還算是小有名氣。

大二的時候,他受學校委託和一位漂亮的女同學搭檔錄了個迎新影片,眉眼間都是大學生獨有的清澈。

估計當時那個洋溢著青春朝氣、戀愛都沒談過一個的他也沒想到自已大學剛畢業就被拐為人夫了。

那位女同學後來還和他表過白,但被他禮貌地拒絕了,女生也笑笑接受了他的拒絕,沒有打擾他的生活。

不過,有人淡然放手,也自有人糾纏不休。

大一剛入學那會,祁未然報名參加了學生組織的幹事競選。每個參選者都需要提交一份電子材料,其中就包括一張藍底的兩寸照片。

祁未然長得本來就好,人又很上鏡,一下就被隔壁部門的部長看中了,特意讓他第一志願落選,好在後面調劑的時候把他調到自已的部門。

由於當時的部門負責人在外地沒能趕回來,面試只能採取線上會議的形式,兩個部長和三個負責人在會議室聽面,分數也不會當面公佈。

負責人那邊只管聽,他只要和麵試的部長提前說好給祁未然打低分就可以。錄取訊息會在面試後三個工作日內以簡訊的形式發到手機上,只要他打好關係,誰能知道祁未然該進哪個部門不該進哪個部門?再說了,這招不成,面試過後還有複試,他想得盡辦法把祁未然劃到他那裡。

這位部長姓林,名叫林思鵝。去年當選了辦公室的部長,入選原因是報名的只有他一個。他們這個學生組織本來就不景氣,只能在大一新生來的時候宣傳得天花亂墜好當幾天香餑餑,但大家幹了一年知道什麼樣子後基本都走人了。

並不是所有的學生組織都這樣,但祁未然面試的這個就是如此。

明明是學生組織,整個團體上下卻瀰漫著一種腐敗阿諛之氣。某些部長和負責人大了一歲,升了一年級就開始膨脹起來,覺得自已好了不起,明明一年前還在學長姐手下諂媚地當狗,自已當上了所謂的學長姐後就開始用髒臭的鼻孔看人。

就是這樣一群老鼠屎培養出來下一群老鼠屎,負責指導的老師更是一塊巨大的老鼠屎,臭烘烘地黏在一起、聚在一窩,還美滋滋地將旁人嫌棄鄙夷的眼光當作對它們這一家子屎的崇拜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