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小北反問:“撒謊是不對的,她犯錯了,你也犯錯了,你們是平等的,如果真的覺得無法忍受,應該分開才對。”

晏非景還不至於與一個孩子大吵大鬧。

他擺擺手,開口道:“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所以,你終於要跟媽媽分開了嗎?”

小北將自已身後的書包拿出來,正是上次在晏家時他收到的紅包與禮物。

晏非景本來就煩,看到這些東西更是煩上加煩。

他突然冷笑道:“你還真是她教出來的孩子,薄情寡義。”

說罷,晏非景將書包隨便往旁邊一扔,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

小北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別墅中,頭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帶來的慌亂。

————

街邊。

尤晚無力地蹲下,將腦袋埋在膝間,眼淚逐漸洇溼了她的褲子。

從家中離開,尤晚才突然發覺自已是無處可去的。

尤家早就不算是她的家了。

他們真正的一家三口,現在應該正在商量怎麼才能解決那五百萬的單子來坑害自已。

晏家……他們不會歡迎一個騙子。

那她還能去什麼地方?

不停有車從尤晚身前的大路上經過,偶爾濺起水花砸在尤晚的身上。

直到一輛車停在尤晚面前。

尤晚許久沒再聽到車起步的聲音,她終於抬頭,卻見霍南星正一副無奈模樣盯著她看。

她擦了一把眼角的淚痕,還沒開口,就聽霍南星道:“眼睛都腫了,還裝什麼?”

“……累的了。”

“怎麼,晏非景帶你回去加班了?”

尤晚別過腦袋,不置可否。

晏非景按了下車上的喇叭,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尤晚被嚇了一跳,忙開口道:“大半夜你要擾民嗎?”

“上車。”

霍南星側身,給尤晚拉開車門。

“我知道你想去什麼地方。”

尤晚盯著已經開啟的車門,並未從地上起來。

直到霍南星威脅似地將手指再次挪到喇叭鍵時,她才嘆口氣,不情不願地坐上了車。

她沒想到,霍南星帶她去的地方竟然會是墓園。

剛才她是不想上車,現在她卻是不想下車。

霍南星無奈道:“下車,你也不想我在這裡把你拉下來,萬一嚇到了別人誰負責?”

“除了你,還有誰會在深更半夜來墓園?”

“我怕你覺得白天人多,不好意思和他說話。”霍南星嘆口氣:“想他的人不止你一個,我也有話想要跟他說,你就當陪我吧。”

“好。”

很多時候,尤晚需要一個向前走的臺階。

霍南星總是給的恰到好處。

可感情這種事,終究與友情不同,尤晚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只能到這一步,絕對不能再進一步。

二人來到晏非衍的墓碑前。

距離上一次晏家來的時間並不久遠,雖然檯面上的供品已經被人收走,可墓碑上卻幾乎沒有落下灰塵。

霍南星從口袋中摸出兩瓶酒,一瓶遞給尤晚,另一瓶灑在地上。

“我今天開車,就不陪你喝了。”

霍南星開口,卻是對著墓碑。

“早知道你會讓尤晚這麼痛苦,那時候我一定不讓你們兩個認識,還有你那個弟弟……你們兄弟倆就不能長得天差地別嗎?”

“別說了…”

尤晚聽了半天,算是知道霍南星滿嘴跑火車的技能在哪裡都不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