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清楚,到底是要我接你出去,還是繼續在這裡待著?”

晏非景自已都說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尤晚給他什麼樣的答案。

可是尤晚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執拗。

或者說,她是太疲憊了。

她沒有力氣與晏非景慪氣。

也許旁人看不出,尤晚心底不比誰更沒骨氣。

她有傲氣,並且這種傲氣不能支撐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晏非景鬧矛盾。

晏非景如此迅速地得到了自已預期中的正確答案,卻並未得到自已想象中的成就感。

他沉默地拉著尤晚站起身,一起被警員教育後走出了警局。

坐在晏非景的車上,尤晚抽動了兩下鼻子,猶豫道:“你喝酒了。”

“我沒有。”

“有酒味。”

“抿了一口。”

“喝酒開車還來警察局。”尤晚的腦袋靠著窗戶,平淡的語氣中帶著嘲諷:“你更應該進去反省。”

“吐了,沒進肚子。”晏非景耐心耗盡,皺眉:“這麼關心我,連我出去喝酒都知道?”

“不用關心也能知道。”

尤晚誠懇回答:“有人迫不及待地宣之於眾。”

“只許你將我當成替身,把我對你的感情踩在腳底下,不允許我去再找一個新歡?”

“允許。”尤晚仍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或者說,我希望你能儘快找一個,曲汐夢跟你知根知底。”

“你再多說一句曲汐夢,我就現在停車。”

尤晚未置可否,只偏頭看向車外。

是她不認識的道路。

而現在她身無分文不說,連手機都忘在了工作室。

識時務者為俊傑,尤晚覺得自已很有做俊傑的天賦。

“不聊她了,你等下還要去酒局嗎?”

“去幹什麼?”

尤晚又止了話茬。

當然是去接曲汐夢。

可是她擔心晏非景真的說到做到將自已丟在這裡,只好將這話重新吞回腹中。

畢竟,尤晚不想賭晏非景那美麗的精神狀態。

“為什麼打架?”

長久的沉默之後,晏非景終於再次開口打破了平靜。

晏清姿看尤晚不痛快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就算沒長眼睛也知道晏清姿更喜歡曲汐夢。

但他討厭別人對他的感情與人生指指點點。

又憑什麼為了晏清姿娶一個自已不喜歡的人?

只不過,晏非景有時候很懷疑晏清姿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既然不喜歡尤晚,大不了與尤晚不來往。

何必總去招惹尤晚?

說也說不過,還平白無故地被打了一頓。

得不償失。

“不為什麼。”

尤晚盯著晏非景的手機,反問道:“你把小姑姑拉黑了?”

“沒有。”

“那她很快就會告訴你了。”

尤晚的話頗為靈驗。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晏非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晏非景無奈地看了眼尤晚,開啟了擴音後接通。

“晏非景!你必須跟尤晚離婚,聽到了沒有她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晏清姿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傳出。

尤晚嫌棄地咂舌,轉頭看向窗外。

晏非景輕笑,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她連我都敢打了,我可是她長輩,她怎麼就這麼對待自已家的長輩嗎!”

“這種人嫁到晏家,簡直就是給晏家丟人現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