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圖窮匕見了。

尤晚早就已經猜到其中有晏非景的手筆。

畢竟尤傢什麼時候出事不好,偏偏在自已鐵了心和晏非景離婚的時候鬧出這樣的事情。

說這不是晏非景幼稚的報復,連尤晚自已都不相信。

就因為自已要和他離婚,所以選擇讓一個公司的人都為此付出代價?

晏非景從小沒吃過苦,自然不會明白這不是他在名利場上的兒戲。

尤晚沒覺得晏非景的手段高明,更不覺得這是什麼調情的工具。

或許某種程度上,曲汐夢確實與他更般配。

尤晚只會覺得他噁心。

“晚晚,你就幫媽這一次吧,好不好?”

“和她說那麼多話幹什麼!”

尤父的聲音從聽筒中炸響。

手機像是被他奪去了一般,這次就不再是尤母綿裡藏針的責備,而是尤父劈頭蓋臉的謾罵。

“尤晚,你有什麼可不情願的,如果不是因為你要跟非景離婚,他怎麼可能會拖延資金到賬的時間?”

“你只要去跟他服個軟,說不會再離婚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你憑什麼不去做?”

憑什麼?

三個字實實在在地敲擊在了尤晚的心上。

他們,果然沒將她當成家人嗎?

家人之間,又怎麼可能會問憑什麼?

尤父知道晏非景在幕後操作,如今的責怪只是單純地在遷怒自已。

尤晚胃裡翻江倒海,她今天什麼東西都沒來得及吃,現在卻覺得裡面裝了一肚子的苦水。

“只是晏家的資金斷了,公司應該遠遠不至於到倒閉的程度。”

尤晚冷靜開口:“當初那筆錢作為了流動資金,我算過賬的,公司穩定運營的情況下,五到十年不成問題,這些年我也做過投資,賬面上的錢還不至於因為一兩個專案的資金遲緩就瀕臨倒閉。”

“如果晏非景真的這麼過分,你們把明細發給我,我不用找他,直接去找爺爺就能解決。如果是專案的問題,那我還真想知道,什麼樣的專案,在您手上,撐不過四年。”

尤晚並不僅僅是開工作室這麼簡單。

她大學修過商學院的學位,上一次尤家瀕臨破產,是尤父的胡亂投資,以及股東挪用公款而導致。

尤父在做生意這方面確實不算好手,尤老爺子去世之後,公司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到了現在,更是由尤晚一手支撐起來的。

也就是出國的四年,才算是徹底將公司交給了尤父打理,結果就出了這樣一個大茬子。

尤晚如今冷靜下來,並不認為晏非景真的會荒唐到那種程度。

尤父口中的專案,或許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只要你忍心看著公司倒閉!”

“我真是不知道怎麼養出來你這樣一頭白眼狼的!”

尤父生硬地終結了這個話題,毫不留情地結束通話電話。

不對勁,有問題。

尤晚皺了皺眉,伸手按住了正準備發飆的周凝嫣,不動聲色地撥通了晏非景的號碼。

通話接通的一瞬,晏非景已經得意到了天上。

“哦?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著急。”

晏非景語氣戲謔,儼然一副翹首等待的樣子。

尤晚偏不讓他如意:“你別那麼幼稚,這不是兒戲。”

“那你更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才對。”晏非景正了語氣,“時間不等人。”

尤晚沒有接話,直接結束通話。

周凝嫣蹙眉:“要不要我幫忙週轉?”

“你?”尤晚搖頭,“沒必要摻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