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逸十分艱難地爬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臺階的菱角尖銳處不斷地磕到他的傷口。
疼痛使得他面部猙獰了起來,全身就像被人碾碎了骨頭一樣,只有手指上能用上力氣。
“嘖嘖嘖,真是可憐吶。”
“貓哭耗子,假慈悲......”陳小逸此刻疼得沒辦法思考了,咬著牙反駁道,臉上的鮮血,汗珠,淚水都混攪在了一起。
“呼!呼!呼!”
疼痛讓他喘著粗氣,甚至有時還喘不上氣。
小丑站在樓梯底下,望著他的樣子,戲謔而言:“貓哭耗子,不一定流的是眼淚,也許是老鼠太弱小了,根本看不見貓的全貌,也不明白貓流的是淚,還是口水。”
話音落下,並未得到任何回覆。
鮮血滴落在臺階上,死神也許已經悄悄來臨。
小丑則是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地上的灰塵,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竭盡全力也只能挪動半步的樣子,看著他挪動一下,全身抽痛面目猙獰的模樣。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無言,又似暗中較勁一番。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小逸終於抓到了樓梯底下的臺階了,鮮血染紅了雙手,臺階上全一個個鮮紅的手掌印,格外刺眼。
“你已經沒有力氣了,放棄吧......”
“不......不......只要......”陳小逸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聲音顫抖著,心中彷彿憋了口鬱氣,即便散失了任何希望,也要向下爬去。
即使馬上就再次瀕臨死亡,但至少現在還活著。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有未盡之事,滿腔孤勇卻無處宣洩,後首過往滿是遺憾不甘。
“那女孩來找你了哦。”
“誰......”
“就半夜跑你房間的那個。”
陳小逸最終在小丑的面前停了下來,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睏倦之意。
“幫我送她回家......”
這樣嗎......也好,就在這裡停下吧,我累了。
耳邊似乎響起了房東催繳房租的聲音,也許醒來自已就出現在出租屋中也說不定吧......
“......”
小丑靜靜地看著陳小逸漸漸淡去呼吸的身體。
“勇氣是生命的讚歌,但死亡來臨之際,即使你有再大的勇氣也無事於補,脆弱不堪也許會是你如今的寫照,但不會是永遠的。”
“你已經做到你能做的所有了,現在就輕輕地睡一覺,然後醒來時,又是新的一天。”
小丑,伸出手,輕撫在他的頭上。
驟然間,化作淡幽色流光進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僵硬的軀體開始緩緩站起,直到快要站直身子時,陳小逸的身體突然間跪倒在樓梯下。
這是因為骨頭碎裂的緣故,即便他是也無法改變人的身體結構。
“真是孱弱的身軀,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堅持到這裡的。”
小丑操控著陳小逸的身體露出一抹動容,他現在能真切的感覺到陳小逸所承受的疼痛,也許換任何一個同齡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但陳小逸堅持下來了......
只見他全身開始綻放出銀色的光暈,地面上本該乾涸的鮮血出現了倒流的現象,那地面上的血痕也開始一一消失,聚集在空中化作了淡銀色的光芒,最終都駛向同一個終點,陳小逸的身體中。
時間倒流,將陳小逸的身體恢復到了遇見葉靈燁之前的狀態。
對單一人體進行這種短時間的倒流現象,對於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這一次他終於可以正常站了起來,甚至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