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除了來時的路,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下山了。
“算了,既然來了,那就去山頂上看看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陳小逸終於走到了山門口。
山門上寫著幾個字:龍虎山天師府。
走進山門,裡面是一個非常大的道觀廣場,這裡匯聚滿了人。
道旗上掛滿了白布,那些人兒,身穿白衣,手裡捧著長香,
看這模樣好像是在舉辦白事......
走進大殿中,一口棺材擺在大殿中央。
靈位旁還有一副人像,他驚懼的發現,那人像赫然是剛剛在臺階上領著小道童上山的老道士。
棺材前跪著一個身影,陳小逸走到正面,看到了他的臉。
與小道童有幾分相像,一席白衣,滿面悲愴。
“難道我現在在他的記憶之中?”
陳小逸思索道,爬個山的功夫,時間流轉了十幾年。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蒲團,讓陳小逸想起來,老道士應該還有個徒弟。
說什麼來什麼,只見門外走進來一個鬍渣頭髮都沒打理的中年道士。
道士進到大殿中,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向蒲團,蒲團跪了下來。
淚水從他臉龐上滑落。
“師兄......”
張衡玉輕輕叫了一聲。
“嗯......”
中年男子輕聲應道。
此間畫面再一次消逝,陳小逸走出去一看,發現廣場上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再扭頭看向大殿中,只有那個靈位和人像還在,棺材也不見了蹤影。
陳小逸只好往道觀裡面走去,越過一道一道門,最後似乎走到了道觀的後院裡。
這裡有好幾間房子。
他湊近些,彷彿聽見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嘗試著想要推開門,結果卻發現,自已的手自已穿過了門扉。
為了印證猜想,他直接整個人走進了房屋內。
屋裡只有兩個人,一人躺在床上,另一人則是坐在小木椅上,守在床邊上。
“衡玉,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師父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聲音微弱沙啞,陳小逸靠近床邊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人已經頭髮花白,滿臉的老人斑,模樣和張衡玉的師兄很像很像。
“師父他說,不到萬不得已時,切記不要下山,要我好好守著這天師府。”
“這樣啊......那你也答應師兄,要聽師父的話。”白髮道士緩慢的說道,似乎說幾個字都已經費了他不少力氣了。
“師兄,你喝點水。”張衡玉想要站起來去倒點水,卻被他乾枯的手拉著。
“衡玉......你陪師兄說說話。”
“......”張衡玉眼眶中泛起淚珠,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
“這麼多年了,你樣貌一點也沒有變。”白髮道士露出笑容,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比哭還要難看。
“......”張衡玉臉上浮現出無措之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總是這樣,自從師父走後你就不怎麼愛說話了,還是小時候好,總是求著我帶你跑到山下去玩,師父走後,我也只有每次帶點稀罕玩意回來,你才會露出笑容。”
“師父他......”
張衡玉艱澀的開口,卻發現抓住自已手腕的手緊了緊,話語頓了下來。
“答應師兄,以後沒人再給你帶稀罕東西了,你也要多笑一笑,人們不總是說,開開心心,長命百歲。”說完這段話,老道士彷彿花光了所有力氣,抓住他的手也漸漸無力,鬆了開來。
張衡玉如鯁在喉,有點說不出話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