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日,秦真儀沒有再去青囊堂。

不過白喬那邊一封又一封的書信,源源不斷地傳到她這裡。

那日在與官兵爭執時,鋪子裡鄭成說的那番話聽起來無異。

不過從白喬那裡瞭解後,再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有許多的蹊蹺。

她猜想,當時鄭成是故意說出那番話來激怒官兵,有刻意避嫌的意圖。

鄭成會看病、精通各種藥材、萬千方劑隨手拈來,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最為關鍵的是,白喬有好多次在制補心丹時有叫鄭成搭了把手。

所以,她就提議白喬安排人假冒柳家人夜訪鄭成探一探虛實。

果然不出所料,鄭成真的在暗地裡與柳家人來往。

白喬來信說今日要來趙府拜會,預計是想與她商議下一步該如何。

“玉瑩,你去迎一迎表姐。”

“是。”

秦真儀猜想,這應該是白喬第一次來趙府。

昨日用晚膳時,她還故作無意地向趙仕安提了一嘴,以便讓他有個心裡準備,“最近妱妱老是夢見母親,在夢裡她不停地哭啊哭,嘴裡還唸叨白傢什麼的……表哥,從前我害怕影響你,就不跟白家人來往,可是…母親畢竟是白家人,”

趙仕安當時不在意地擺手道:“妱妱,今時不同往日,我已有能力讓你想做甚便做甚,無需忌諱與白家人來往,照你的心意來便是。”

想想他那副得意又深情的模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憐愛顧妱妱,對曾經的她也時常表現出一副戀戀不忘的模樣,現實點講,這樣的男子,滿商朝比比皆是。

只是她所求的是一份獨一無二的愛。

她錯愛、錯付罷了。

她怪他、怨他、憎他,理智上卻也理解他,至今她仍相信,前世那場刺殺裡趙仕安應該沒有參與謀劃,仍相信裡面定是有著許多錯綜複雜的隱情。

她會去一一解開的。

“表妹!”白喬的到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秦真儀福身,“表姐。”

二人進了屋。

玉瑩為她們沏完茶便離開。

“表妹,你讓我不要打草驚蛇,我都照辦了,可我實在是忍不了這隻白眼狼的存在,虧得我那麼信任他。”

女子輕輕端起手邊的茶杯,動作悠然地撇去浮沫,吹了吹,隨即優雅地抿了一口,“表姐,如今商京城白家的事宜你都能做主嗎?”

語氣聽起來平淡,可白喬卻感覺身旁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高貴的威儀和莊嚴氣質,讓人莫名的升起一絲懼怕。

旋即,又莫名的心安,頓了頓,“是如此。”

“那表姐就將補心丹秘方寫出來,無論是誰家的藥鋪、醫館,一店一份,表明白家心懷天下病患,願獻出祖傳秘方,造福於民。”

“這…這…不行!”

“這麼大的事情,我得請示祖父……”

秦真儀輕笑了下,“待信傳到幽州再傳回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可……”

“表姐,等鄭成反應過來,那日夜訪他家的不是真的柳家人,咱們就失了先機,到時候抓不成他,反而還要被其反咬一口,後果如何,你該知道才是。”

白喬紅唇緊抿,眉頭縮皺一團,一會兒搖搖頭,一會兒點點頭。

“此等做法,絕無僅有。如若就這麼將藥方獻出去,那得損失多少生意,且白家其他族人必然也會鬧個天翻地覆……這,這真的不好辦哪,表妹。”

表妹看著柔柔弱弱,怎的會如此膽大。

白喬想,之前對錶妹的判斷太過武斷,到底還是對她的瞭解太少了。

可眼前,她的法子也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