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一輩子，他都不再會得到她的回應了 (第1/2頁)

他和肖乾守在院門口，一左一右。

相擁入內廳的一對背影早就消失不見，李聿卻還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處。

直到感覺眼睛痠痛難耐，他才移開視線。

另一側的肖侍衛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瞧你那副眼饞樣兒！不如明兒個哥帶你去趟春鴛樓，給你介紹個相好的如何？”

李聿一臉木然，只餘光掃了一下，並未搭理。

肖侍衛極沒眼力見還自顧自地繼續道：“要說女人的滋味可真他孃的讓人上癮，睡過一次你就全懂了……”

臉上賤兮兮的表情，打趣的意味明顯，“瞧你這副沒見識樣兒，肯定還是個童子身吧！”

李聿猛地偏頭看過來，惡狠狠道：“閉嘴！”

男子面露兇惡之色，眼神似乎能吃人一般。

肖乾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兄弟，怪我嘴賤，我不說了，不說了。”

沉默。

二人自顧自地站著。

耳邊一會兒是“括括括”的蟈蟈叫聲，一會兒又交雜著“軋織軋織”的蟲鳴聲。

李聿抬了抬下巴，微微仰頭看向天邊的冷月。

曾經好多個這樣的夜晚，他趁著夜色跑出營帳，偷偷潛入敵營去見一個人。

他剛入了軍營不久。

劉皇后暗中囑咐劉家人好好在軍營“照料”他。

在皇宮時，對他拳腳相加的只是一群太監。

而在軍營，全是一群練過家子的武將。

那打起人來，是有非常有技巧的。

能一下讓你痛到骨頭縫裡去，表面看起來卻只是似輕微的磕磕碰碰般青印而已。

無數次他被打得痛不欲生時，會想母妃，還會想起母妃對自已說過的那些話。

“聿兒，我本生來就是個丫鬟的命，不知是幾輩子來修來的福分，才讓你父皇青睞於我，寵幸我，給我封號，還讓我有了你這麼個好兒子，我知足了。再說，以前在將軍府時，我也本就是小姐的丫鬟，她再如何欺辱我，也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只是你，你要學會忍，忍一忍就好了啊。”

“母妃，真的忍一忍就會好起來嗎？若將來，父皇他……皇后和太子還會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嗎？”

“會的，會的，母妃會去求她，這些年母妃從未反抗過她，你也不要反抗太子，他們會的……”

在皇宮時，他原來甚至有些瞧不上母妃那樣軟弱。

怨她只一味地讓他避著、讓著、忍著。

想著離開皇宮，入了軍營，自已就可以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小孩子天真，無知無畏，竟以為自已可以無所不能，甚至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現實的境況，在一點點教他，那是不可以的。

那時他也才六歲啊，他絕望、無措甚至想要認命，也會想，要是聽母妃的話就好了，忍一忍，眼下的這些痛苦和折磨就會減少許多。

那日，他又一次被打，只因他回了一句“走狗”，那些人連面子也不要了，揍得他滿身血肉模糊不說，還生生將他的右胳膊扭斷。

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往邊境線走，也不知道自已要幹什麼，就是一直走，赤腳走，走到腳底劃破了一個又一個口子。

夜色漸濃，他終於在與商國交界的一處山坡那停了下來。

一大片一大片的石頭花綿延開來，星星點點的白花，在清冷的月光下，看起來越發慘白寡淡。

他哭了，嚎啕大哭。

許久，他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小弟弟，我捉了好多螢火蟲，給你玩吧，你別哭了。”

抬頭，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小姑娘向他走來。

他迅速抹了抹眼淚，一臉戒備，“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