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門進去,靠牆邊擺了一張烏木方形案桌和一張雕花方椅,是坐堂醫師為病人診治的地方。

左側門進去,靠牆的是一整面藥材抽拉櫃,紅木雕花的一個個小格,做工考究。

此時,裡面吵吵鬧鬧。

秦真儀抬腳進去。

一群人圍在大夫坐診臺那處。

她扒拉了下,透過一處縫隙看過去。

一個身材高瘦的白衣女子正怒氣衝衝地用手指著的那名男子不是李聿還能是誰。

秦真儀:“?”

李聿受傷了,他右手捂住左臂位置,那處有黑色血跡透過衣裳浸染出來。

他旁邊的護衛正將一把鋒利的刀劍架在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上。

老者應該是青囊堂的大夫。

大夫嚇得渾身哆嗦,長長的白色鬍鬚也在抖動,“白掌櫃的,不如老夫就先為、為他診治?”

“憑什麼?”白衣女子還未發話,圍觀的病人先嚷嚷起來。

“就是,大家都是排隊候診,憑什麼他才來就要第一個看啊,講不講規矩了!”

“對,什麼人呢,上來就動刀動槍……”

白衣女子將手放下,對著人群安撫:“大家放心,我們青囊堂從來最講規矩不過了。有我白喬在,他今日必須按照規矩排隊候診!”

“好,好,好!”

李聿眉頭微皺,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眼神還透著陰森的光芒,看著令人生畏。

他輕抬下巴,旁邊的護衛似接受到什麼訊號,刀一下子就砍進了大夫的肉裡。

“哎喲!放過老夫吧。”

“白掌櫃,救救老夫!”

白衣女子急忙想去奪護衛手中的劍。

李聿一把掐住女子的脖子將其提溜起來。

“李聿!放肆!”

聲音聽著輕柔卻很有氣勢。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看到女子的那一剎那,李聿的手立馬彈開,眼神裡帶著一絲窘色還夾雜著慌亂。

白衣女子因著他突然放手,一下子跌坐在地。

人群裡有人連忙去拉了一把,將其扶起

秦真儀緩緩走向男子,“看來你慣會耍這副要打要殺的威風呀!”

李聿都來不及收住臉上的戾氣,面容看起來既尷尬又滑稽。

“公……我、我……”

心裡又惱又悔。

他之前不知道顧妱妱的身體裡是公主的魂魄,對其幾番耍狠威脅。

在公主面前努力經營那麼多年的馬甲毫無疑問地碎掉。

這些日子,他還在為這事兒發愁,一直在想辦法看如何補救。

誰知,今日又讓他的公主看見了他這般行事……

男子的肩膀微微下垂,原先那股囂張、狠厲的氣勢一下子熄滅。

旁邊的護衛看見主子這副神態,立馬也放下了手中的刀。

老者連忙從旁邊的抽拉格里抓了一把止血粉覆在傷口處,“哎呀,嚇死老夫了,都排隊去吧。”

人群立馬散開,自發自覺地排起長長的隊伍來。

白喬疑惑地看了一眼女子。

稀奇,平時從不來青囊堂的表妹今日怎麼來了。

而且,眼前的這位乖張狠厲的男子看著怎麼有些怕表妹……

打量幾眼後,“你們隨我去後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