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儀將信開啟,一字一字掃過,當看到‘陳貴妃’三字時,神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握著紙張的手指似乎都在輕顫。

母妃宮裡的湯嬤嬤終於主動找上門來了。

她一步步籌謀,將白喬能醫治女科疑難雜症四處宣揚,還特意找了許多人圍在湯嬤嬤出宮採買的幾個地方,讓那些人大聲宣揚白喬能根治瘕症的事兒……終於她等來入宮的機會。

十日後,她裝扮成藥僮的身份跟隨白喬入宮。

“娘娘萬安!”二人跪地行禮。

秦真儀忍不住微微抬頭用餘光瞟向上位的母妃,眼神裡不自覺地流露出依戀的神情來。

“起吧。”陳貴妃懶懶地開口道。

請民間的大夫進宮,實屬不太能上臺面。

只是最近,頑疾又犯,身子屬實難受。

且這瘕症一犯前前後後得要有個把月不能服侍皇上,柳麗臻那裡最近很不消停,皇上已經連著兩日歇在常春宮,萬一再來個枕頭風,皇上聽進了心裡就給太子復職,那她之前那麼多的努力又要白費。

這不得已,才病急亂投醫。

眼神掃過底下的女大夫,“你就是那個神醫白喬?”

白喬點頭道:“娘娘謬讚,民女恰巧善治瘕症,這能為娘娘解憂是民女的福分。”

陳貴妃瞥了一眼女子身旁的藥僮。

秦真儀來不及收起眼底的情緒,被陳貴妃逮個正著。

微微皺了皺眉,陳貴妃突然呵斥一聲:“放肆!竟敢直視本宮!”

猛地低頭,她磕著頭求饒,“娘娘息怒!民女知錯了。”

秦真儀心裡頭冒著酸楚,相見卻不相識,更不能相認,她的母妃啊,從前最是疼愛她了。

白喬也跟著磕頭:“娘娘息怒,小藥僮不懂規矩,回去後民女定罰她吃頓板子。您切莫動怒,這瘕症犯病,動不得怒啊……”

湯嬤嬤也在旁邊幫腔:“是啊,娘娘,您身子金貴。”

“娘娘,讓民女為您請脈吧。”白喬說道。

……

那日後,秦真儀跟著白喬時不時地進宮去。

一段時日後,她再次跟著白喬進宮請完脈離開時,她跟白喬找了一個出恭的藉口悄悄找到湯嬤嬤遞給了其一包東西。

她在趙府翊羽殿裡偷偷拿了幾樣她身前的私物,大多的都是她前世進宮時母妃私底下賞賜給她的,她把每一件私物被賞賜的時辰、緣由都備註在一封密信上,字跡是母妃無比熟悉的草書字型。

回去後,不出半個時辰,她又被請進了宮。

靜仁宮,秦真儀趴跪在地上,陳貴妃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半天都沒回神。

第一次女子跟著白大夫入宮後,陳貴妃就派人去查了她的底細。

得知她是趙仕安的那個表妹時,就想著讓其隨著白大夫進宮也好。

這樣每次想個辦法磋磨磋磨一下。

陳貴妃也這麼做了。

面對她的故意磋磨,女子竟然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接受態度,幾次後,覺得無趣,便作罷。

她的傻女兒生前就是太過坦蕩,任由這麼個玩意在眼跟前作亂……

想到看到的那些東西,陳貴妃猛地拽住女子的髮髻往上一提,迫使其抬頭,“你如何知曉那些事情?又如何模仿了真兒的筆跡?!你想作甚?!”

眼眶裡的淚花在打轉,她定定地看向母妃,這麼些日子來,因著規矩,她不敢直視眼前人,此時是她重生後第一次毫無顧忌的打量,開口時,眼淚就掉了下來,“母妃…你瘦了好多……”

聞言,陳貴妃驚得驀地鬆開了手,“你…你…叫本宮什麼……”

秦真儀跪走了兩步,抱住了她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