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不到十日,李聿就能知曉是她派人跟蹤了他!

她對他,信任有一點,但少得可憐。

如若當初李聿未對她表白,她也許反而能更信任他一些。

被男人所謂的愛深深傷害過,如今的秦真儀一旦涉及到男女情愛之事,就如驚弓之鳥,高度警惕。

而之所以最後讓程瀟那邊去跟蹤李聿,一則是要確認其跟她說過的所有事情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二則是李聿既然一直在查探當初遇刺事情,他上次受傷也是被其中一撥人所傷,那麼總歸再會與那些人對上面,如此透過李聿順藤摸瓜地去查那事兒就事半功倍,且也將程瀟拉下水幫她探查當初自已遇刺之事。不過是迂迴了一把,程瀟發現時卻也難以抽身了。

秦真儀攏了攏衣襟,側頭冷眼看向男子,冷哼道:“看來是本宮小瞧了你。”

男子抿了抿唇,千言萬語湧向喉嚨處,嘴巴吃力地囁嚅了幾下,最後出口的只有兩個字:“公主……”

這些日子,他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盯著他,不過那幫人警覺性極高,幾次都未被他抓到。直到昨日他在暗地裡跟蹤一幫母國宬國來的人時,將計就計才抓到一個跟蹤他的人,幾番酷刑盤問,才得知原來是公主找來跟蹤他的人。

那一刻,他不知心裡究竟是何滋味。

這麼些年,公主只愛趙仕安,他躲在暗處感覺連呼吸都很痛,可再痛卻又無法停止喜歡公主。

今日再次夜闖她的寢居,並不是來質問的,而是怕她從跟蹤他的那幫人口中得知一些暫時她還不能知道的事情。

上次他本是打算用宬國人參與了那場刺殺來給自已一個牽強的理由接近她,不過當時就被她識破,他只好承認那是他編造的。可眼下,越往深了探查,事情又出現戲劇性轉變,真的有宬國人在參與了那次刺殺,而且還是打著他的名義到處作亂。

那幫人是宬國埋伏在商國的奸細,可的的確確不是他的人。

他最在乎公主如何看他,這還未查證清楚就被公主知道的話,那他與公主之間的誤會將越發大。

想到這裡,李聿近似祈求道:“公主,你到底要我如何,你才肯信我一些?”

秦真儀沒有接話。

此時黑夜裡突然起了大風,內室東邊的窗牖沒有關嚴實,窗被吹開,一股勁風穿堂而來,吹亂了秦真儀的三千墨髮和單薄的褻衣,她掀開薄絲被,直接看也不看李聿一眼,自顧自地走到窗邊,想要去關窗。

今夜,玉瑩身子不適,她就並未讓玉瑩守夜,而是讓其去了下人房歇息。

這倒讓李聿鑽了空子。

伸手去夠窗牖的拉手,因著風實在太大,幾次差點夠著,又被風吹得更遠。

李聿走近,想要幫她一把。

二人的距離捱得很近。

男子高大威猛,女子瘦削柔弱,男子左手扶住窗欞,右手伸直去夠外邊的牖窗,從後面看。

女子就像被男子嚴嚴實實地圈在了懷裡。

黑色綢緞般的秀髮隨風飛揚起打在李聿的臉上,他不由地臉上一熱,垂眸無意掃了一眼,呼吸驀地變得急促起來。

風吹散了她薄如蟬翼的褻衣,露出瑩白的半扇香肩,而那胸前的凝脂高聳入眼……鼻腔裡都是女子身上沉沉的淺淡香味。

莫名的口乾舌燥。

公主說不相信他,卻也並未對他設防,這個認知不禁讓狂喜萬分。

轉眼間,還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喉結暗暗上下滾動,羽翼般的眼睫因隱忍而微微發顫。

“咔!”牖窗被他拉上,秦真儀回頭,二人差點面頰貼面頰。

太近了。

近得女子的氣息直直噴在了他的臉上,溫熱而惑媚,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