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奴婢擔心死了。大、大人他實在是太過分了,續個弦,犯得著讓您來這寺廟迴避嘛……”

“你說什麼?!”

“趙仕安他要續絃?!”

秦真儀甩掉丫鬟的手,怒氣衝衝地問道。

丫鬟被秦真儀的言語和舉動震驚得呆愣在原地,“姑娘……你……”

一切太不可思議,顧妱妱從來稱呼趙仕安為表哥,哪能直呼他的姓名。再者顧妱妱生來柔弱溫順,就算心中有千萬個不甘心,也不會用這般質問語氣直接說出來。

秦真儀看著丫鬟一臉疑惑震驚的神色,連忙改口:“我好像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一回想那些過往,頭痛欲裂。”

“你、你喚作什麼?”

“今夕何年?”

“我不會是發熱把腦袋給燒壞了吧?”

“還是……真的如你所說,被那小、小鬼纏身了?”

丫鬟一聽秦真儀這麼說,嚇得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後知後覺不妥當,又強迫自已走近秦真儀,壯著膽子仔細打量起她的主子來。

眼前的女子身材纖細窈窕,病如西子般楚楚可憐。這……就是她家姑娘呀。丫鬟慢慢地卸下心防,踮腳輕輕拂住女子的右耳,耳垂後方一顆米粒大小的赤紅小痣映入眼簾。

“姑娘,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真儀眉頭緊蹙,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她想,不如直接一手劈死眼前的丫鬟。

她重生到顧妱妱身體裡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可眼前她需要顧妱妱這個貼身丫鬟幫自已理清現如今的狀況。

“嗯,記不清了。”

“你、你幫幫我……”

秦真儀刻意將聲音柔下來,顧妱妱那軟糯的南邊口音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憐惜。更何況這個丫鬟自小就跟在顧妱妱身邊,二人親如姐妹般長大,丫鬟對自已的主子一直忠心耿耿、愛護有加。

丫鬟又重新拉住秦真儀的手,“姑娘,剛剛奴婢是被嚇到了才胡說八道的,您以後切莫再說那小鬼纏身的話了。”

“您準是被大人傷透了心,剛來寺廟那幾日,您一想到大人就掉眼淚。”

“說不準就是您傷心過度加上風寒發熱一直昏迷不醒,就……就害了失憶了呢。”

“奴婢會幫您慢慢找回記憶的。”

秦真儀回握住丫鬟的手,點了點頭。

主僕二人彼此對望一眼,卻各懷心思。

秦真儀只覺得眼前的丫鬟倒也是個聰明的,後面能不能留,看丫鬟如何表現。

她沒忘記剛剛丫鬟說趙仕安要續絃的事情,可又不知以何方式發問才是符合顧妱妱的作風,猶豫半晌才繼續追問:“他、他真的要娶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