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一個踮腳飛躍,轉眼消失不見。

秦真儀轉身,嘖了一下。

這小子武藝高超,前世他在自已面前唯命是從、一副任自已揉圓撳扁的模樣怕是裝的。

剛剛為了試探他,才故意說他喜歡公主。

男子憤怒的反應……應該是不喜歡。

想到這裡,她不禁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他不喜歡。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何找顧妱妱打探前世自已遇刺那日的情況,難道是真的另有隱情?

她一邊走一邊想。

前頭玉瑩已經走近,正甩著手帕朝她招呼:“姑娘!姑娘!”

毛毛愣愣的,太不像話。

秦真儀板著臉走過去拍了下小丫鬟的頭頂,“聒噪!”

玉瑩:“?”

小丫鬟原本笑嘻嘻的模樣一下子僵住,姑娘自從失憶後怎麼變得這麼愛打人了?

她好委屈,“姑娘,您老這樣打,奴婢會被您打傻的……”

秦真儀板著的臉,一下子就破防。

不禁扶額失笑。

本就是個蠢的,虧她原來還以為這小丫鬟是個聰明的。

轉念間,她朝玉瑩招了招手,示意小丫鬟附耳過來,“你可還曾記得一年多前六公主遇刺那日的情形?”

玉瑩愣了一瞬才道:“姑娘,您忘了?奴婢那日並未跟著呀。”

沒跟著?

前世,她對顧妱妱厭煩至極,能不見就不見,哪裡會去關注一個情敵身邊的丫鬟。

她以為玉瑩是顧妱妱的貼身丫鬟,該隨身伺候才是。

女子面露不解。

玉瑩接著道:“那日奴婢本來想要跟著去,可您說您是去伺候六公主的,哪能自已還帶著一個丫鬟?”

原來如此。

前世,她本意是不想帶著顧妱妱的,是趙仕安執意安排,還對自已說:“公主,讓妱妱去吧,多一個人伺候你,不好麼?”

那時,她與趙仕安之間感情早已千瘡百孔。

趙仕安不再提要納顧妱妱為妾。

她也已經將李聿送走。

可當初“六公主冷落自已的駙馬爺,轉而養面首”的傳聞,在商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

趙仕安知道自已是故意做給他看的,並不是真的養面首。

可終究經不住那些日子同僚對他的猜測和笑話。

原先他只是吃醋,後來也許就不是了。

其實,秦真儀有跟趙仕安提過不如和離的話。

只是趙仕安一聽“和離”二字反應極其激烈,“公主,與其要跟臣和離,不如直接要臣去死好了。”

她又心軟。

兩個人不停地拉鋸般折磨彼此。

……

愣神片刻,秦真儀繼續道:“哦,我都記不起來了……”

玉瑩瞭然地點了點頭,不過往日裡姑娘都避談公主遇刺之事。

丫鬟猶豫下,頓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姑娘,你不是不喜歡提六公主的事兒嗎?”

女子好看的小鹿眼裡,看起來盛滿憂鬱,沉默片刻她才緩緩開口道:“日日圍著翊羽殿和這悠竹園打轉,不想都不行。”

看著眼前人暗自神傷的模樣,玉瑩不禁憤憤然:“謝嬌蘭果真心思歹毒,姑娘您本來就容易……”

眼看丫鬟又要口無遮攔,秦真儀連忙轉移話題打斷她:“提到這兒了,不如你再給我講講後頭的事兒。”

……

秦真儀終於知道李聿為何來找顧妱妱打探那日情形,而不是去找公主的貼身丫鬟心玥。

回府這些日子她沒瞧見那丫鬟,還以為是被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