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這番要求,如他方才的怒氣一般,好沒來由。

前世,她與趙仕安一行人是在為父皇、母妃去寺廟祈福途中遭遇賊匪突襲。

那段時日正值南邊水災氾濫,難民、流寇四處作亂,他們也只不過是湊巧被其伏擊,正如趙仕安所說,只是一次意外。

至於遇刺那日的情形根本無需李聿這個地位低下、任人宰割的質子來過問,他毫無立場。

自已遇害,父皇、母妃還有皇兄一定會給自已做主到底。

眼下,趙仕安能續娶丞相嫡女,說明他一定是得了父皇、母妃和皇兄的首肯。

既能同意,他們之間就並無芥蒂。

且也間接表明趙仕安如今的官職肯定不低。

再說,自已死了都快一年多了,李聿為何現在才打探那日實情。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要打探,顧昭昭也不是合適的人選,他何不直接找自已的貼身大丫鬟心玥,畢竟那日心玥也在場。

滿心疑慮,不自覺間,女子兩彎罥煙眉微微蹙起,紅唇輕咬。

李聿還在用力,抵住秦真儀脖頸處的刀尖已經陷進肌膚裡。

女子大大的小鹿眼裡,淚光點點。

微轉身,她突然側手臂迅速抓住李聿的手腕向自已身後拉,另一隻手假意去奪劍。

顧昭昭一個閨房弱女子,哪裡會武將的招式?

李聿一瞬的發愣就被女子這般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個措手不及。

連忙去護手中的劍。

卻不曾想,秦真儀趁機打向男子的臉。

“嘭!”

女子一拳打在李聿的臉上。

只是如今顧昭昭的身體太過柔弱,出拳的力度遠不及她原來的一半。

對李聿來說,就是撓了下癢癢。

轉瞬間,他又用劍抵住了秦真儀的心口,冷冰冰地一字一頓道:“你、找、死!”

女子卻輕笑了下,毫不畏懼地與其對視:“你一個侍衛身份,不該過問這些吧?”

語氣清清淡淡。

樣貌柔柔弱弱。

隱含的氣勢卻不容忽視。

傳聞顧昭昭為人怯弱?

只懂琴棋書畫?

可剛剛那一把反擊的招式卻如武將一般行雲流水。

是顧昭昭在眾人面前善於偽裝還是另有說法?

李聿眉眼裡藏著深深的疑惑。

而女子似想到什麼,神情轉瞬變得落寞惆悵。

她喃喃出聲道:“你這是何苦…都過去了…你不是該……”

該怨恨自已才對。

前世,她陰差陽錯招了李聿為面首。

可她又不是真正的想要養面首,只是氣不過。

在與趙仕安的感情對峙中,她總想贏。

那時,她陷入情愛旋渦,被嫉恨衝昏頭腦,做了很多現如今看來幼稚又失身份的蠢事。

記得有一次,皇兄賞賜自已一小筐牡丹果,她知道趙仕安極愛吃,就都送到了他的院裡。 可後來心玥來報,駙馬爺一顆未吃,原封不動賞賜給了顧昭昭。

她氣不過啊,當晚叫後廚做了一桌趙仕安愛吃的佳餚,再將李聿傳喚過來,

晚膳時,當著趙仕安的面,將一桌子吃食全部賞賜給李聿,“本宮的賞賜該萬分珍惜才是,全部吃了。”

李聿傻傻地配合,竟然真的將一桌子吃食一一掃光。

幸虧,他生得高大,飯量也大,不然真的要撐破肚皮。

還有她跟趙仕安爭吵,實在受不了死寂一般的冷暴力。

有時氣悶到忍無可忍,她昏頭竟拿李聿當出氣筒,洩憤般就甩了長鞭過去。

而男子只會隱忍